闻依澜想,就算祝静娴婚后的日子过的越来越差,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祝静娴的这段姻缘从开始就充斥着算计。
人心怎么能险恶到如此地步?
但只要一想到做出这种事的是闻承博那个亲手,也就不难理解了。
“后来呢?”
“后来此事在城中传得沸沸扬扬,再加上你娘对闻承博又死心塌地,所以祝家就算再不待见他也只得同意了他们的婚事。”
闻依澜想,在对待感情这方面上,她好像还真是随了祝静娴的一腔孤勇啊!
她的心事都写在了脸上,云王不忍她难过,便帮着劝慰了几句:“你和他们不同,你的眼光可比你娘好多了!”
闻依澜勉强笑着扯了扯唇角,失落道:“那又怎么样?到最后不还是成全了别人……”她很快又摇了摇头,扯回正题。
“可我听我娘说,她是来到郡城后才跟我爹成亲的,这又是怎么回事啊?”
说起这个,云王更加来气。“这是闻承博跟祝家的约定,他如果凭借自己的本事能够考取到功名的话,那祝家就答应在嫁出祝家小姐的时候多出两倍的嫁妆。”
难怪闻承博突然发愤图强,跻身朝堂,原来不光是为了名,也还是为了财啊!
她叹道:“难怪我娘说她过门之后,我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钱一到手,娶的人是不是真心,也就不重要了吧?”
见闻依澜看的透彻,云王料想她这些年来过得应该也实属不易。他遗憾道:“本王虽然时有探望你娘亲这位故交,但是闻承博生性多疑,他以为静娴和本王有染,所以将静娴禁足在闻府数月。为了保全你娘的清誉,本王只好从此之后与她断绝往来。”
简单的来说,就是一无是处的男人把锅扣在了自家老婆的身上,还对她施展了冷暴力。
闻依澜对闻承博越发的嗤之以鼻了,她嫌弃道:“这事他确实做得出来。”
事情说到这个份上,闻依澜已经断定云王是个求而不得的痴情人了——毕竟他头上的好感数字都已经快突破四位数了。
半晌,闻依澜被盯得不自在了,有些坐不住地左顾右盼,最后挠头问道:“这么说来,王爷会从陛下的手里把我救下来,是看在我娘的面子上?”
云王叹道:“你娘生病之后,我担心你会因为闻承博的猜忌而受到冷待,被小人暗中陷害,所以便暗中安排了哑奴入府去保护你们。而事实也的确如我所想的那般,没过多久,闻承博就把养在外面的小妾带回了闻府,甚至于宠妾灭妻!”
那几年是闻依澜最难熬的时候,闻家的奴才们习惯了见风使舵,捧高踩低,祝静娴死后没多久柳氏便被扶上了正位,那之后她过得越发清苦了。如果不是有哑奴教她几手拳脚功夫,让她能随时教训压制着那群意图兴风作浪的奴才们,她恐怕受的皮肉之苦会更多。
柳氏的心腹打了就打了,要是被那奴婢向她的主子告状,闻依澜便当着闻承博的面一哭二闹三上吊,叫柳氏当着他的面下不来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