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己辉回答她:“寻常的人家,是买不起的。”
寻常人家买不起,那一些富贵人家,还有朝中的权贵想必是离不了这东西点缀身份。
闻依澜想着,要是她侥幸能够活下来的话,以后说不定还能做一做北国的玉石买卖,只可惜天不假人啊……
“你在找什么?”宣己辉见她在南风郡里兜兜转转,从一间又一间生意兴隆的商铺门口路过,却没有驻足停留的意思,忍不住开口问了她一句。
那位卖花草的老人家认不得她手里的种子,不愿意冒风险花大价钱去买,闻依澜就变得无所事事,一边出神一边打发时间。
而今听见宣己辉这么问她了,她便想也不想地把五彩砂递到了他面前,问道:“你可识得此物?”
宣己辉垂眸看了一眼,肯定地摇了摇头。
本来闻依澜也没抱多大希望,见他如此反应,便也没说什么。
倒是那宣己辉露出了一抹意外的讶异之色,愣了片刻,习惯性地帮她想办法——没办法,以后还要看人家脸色行事,能帮一点是一点。
“我记得在南风郡北城,有一家外来的杂货铺,老板曾是个走南闯北的奇人,兴许他见过此物。”
在他说完这话后,闻依澜便用古怪的眼神盯着他看了许久,直到看得宣己辉浑身都不自在,才高深莫测地笑了笑,使唤着他道:“既然你对这里很熟,那就由你来带路了!”
宣己辉别无选择,只好应下。
当闻依澜跟在宣己辉的身后时,突然感觉后背一阵发凉,她猛地回头一看,就见有个鬼祟的身影没入了人群当中。
闻依澜捕捉不及,只是看到了那人头上一闪即逝的黑色负数,不知道是对她还是对宣己辉抱有极大的恶意。
说不定,那人还是来杀他们的……
“怎么了?”宣己辉走出甚远后又折回来,见闻依澜探长了脖子左顾右盼,也不知在看什么。
闻依澜回眸一笑,坦然得很:“没事啊!我们走吧。”
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里,一双阴鸷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们两个。
宣己辉口中的杂货铺真的很杂,它就坐落在北城东北角的一个犄角旮旯里,门面比闻依澜自己开的那家杂货铺还要烂,两扇木门的材质跟闻依澜之前追着姜为进的那家破落的荒居还要破败。
就这样门上还贴着一张红纸,上面写着漆黑的北国大字,是什么意思闻依澜却是看不懂。
门口还挂着一卷不知道是用什么珠子串起来的门帘,掀开了门帘一进去,一股冲鼻的香料味直往人的鼻子里钻。
闻依澜连脚后跟都没有站稳就又退了出去,捂着鼻子再不愿意往里面走一步。
“这是什么味道?”闻依澜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兔子,被这股浓郁到令人恶心的香气熏得头昏脑涨,几欲作呕。
“大概是在做熏香吧。”宣己辉似乎对这家杂货铺很了解,同时脸上也露出复杂之色。“我记得,老板是个对香味很执着的人,他这儿的熏香也很有名。”
熏香?
闻依澜的记忆里,这儿的人多半是在香炉里点上土灰制成的香料当熏香来用,味道清淡。
这人怕不是是烧了粗蜡烛来当熏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