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关于祭天大典上的事……”
云佑摆了摆手,表示不想听他说这些。“朕的皇子们年岁都不小了,也有了自己的小心思了。不管这次的事情是谁做的手脚,朕都不想追究,你明白吗?”
明白个鬼!这事不是皇上您自己跟人家打下的赌约吗?怎么就把所有的事儿都推到皇子们身上了?
俞采心里憋着很多吐槽的话不敢说,只能连连点头应是。
“倒是那个丫头,比朕想象中厉害得多。”云佑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赞赏道:“朕的人察觉到她冒充成礼部的人混进了祭园,然后又被禁军赶了出来。可没过多久,她又出现在祭园里,连影卫都不知道她是怎么进去的。你说怪不怪?”
俞采抱着手,后脑直冒冷汗。
天还没亮的时候,可是他亲自把人放进宫里的,想必这件事皇上也已经知道了。要不然还是趁着这个机会向皇上坦白吧?
就在俞采内心纠结时,又听云佑说:“还有那个北国人,他为何要跟着那丫头千里迢迢地来到云国郡城,此事交给你来调查。”
“啊?”俞采有些意外,“可微臣只是个禁军统领,若是要调查这些事,应该是皇上手下的御前侍卫、或者是影卫去调查才对。”
云佑扬起下巴,睥睨望他:“怎么?你不也是朕的人吗?”
“臣不敢,臣誓死效忠皇上!”
“好。”云佑满意地点了点头,“此事交给你办,朕放心。虽然你的心总是偏着太子殿下,不过朕也能理解。”
被点破了现实的俞采讷讷着不知该如何解释,低头惭愧道:“不瞒皇上,臣……是真心把太子殿下当做外甥来疼的。太子殿下自幼多病,臣那妹妹又是个让人不省心的,这孩子好歹身体里流着一半俞家人的血,臣想着能多照顾一些也好,以他那身子说不准什么时候就……”
俞采说着说着竟也动了情,一双老眼里都快要掉出泪水了,怕叫皇上看了他笑话似的,急急刹住,拿手背草草地抹了两下。
这般作态在云佑看来,心里愈发不是滋味了。
和他这个亲舅舅一对比,云佑这个亲爹就显得不近人情,残酷冷血。
“朕听说老二又在祭天台闹事了,后来怎么处置的?”
俞采愣了下,把当时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没替云清和说一句好话。他了解皇帝,皇家人生来就冷血薄情,越是这种兄弟相争的局面,越是云佑所乐见的。
果然,云佑勾了勾唇角,意味深长地说道:“还都是些不成气候的小毛头呢……”
俞采突然觉得身上有点冷。
天色亮了又暗,日头东升西落,等闻依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辆行驶的马车里。
这马车的规制可不小,宽敞得能在里头打滚儿也不觉得挤。在她枕着的头枕边还放着一只大包裹,也不知道里面都装的什么东西。
她起身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扒开马车的门,脑袋一探出去,看见驾马车的人很眼熟。
“萧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