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依澜勉强勾唇一笑,微微颔首:“郁老爷似乎并不欢迎我,看来咱们这笔买卖,应该是谈不成了。”
“哎,侄女留步。”郁老爷放下了手中的笔,眼中绽放出了不一般的精光。他忙做了个请的手势,几个人便在客座上落坐。
郁老爷冲着门外喊了一声:“来人,奉茶!”
郁真真扒拉着轮椅的轱辘幽幽地打了个呵欠,正巧看见郁思真望向闻依澜的目光,晦暗不明,像是隐约在算计着什么。
她就是不喜欢郁思真这一点,阴森森冷恻恻的,一看就揣着什么坏主意。
郁老爷瞥了眼书桌,站在一旁的郁思真便走回了书桌旁,状似无意地在整理着一些什么东西。
看样子是不能让人看到的东西。
闻依澜镇定地喝茶,没有往后看,不过耳朵倒是很灵光,听到了一个拉抽屉的声音,紧接着还上了锁。
有猫腻。
“早就听说祝家有个表小姐从郡城回来了,一直没空登门得见,今天你倒是自己来了,有心有心。”郁老爷提及这些家常琐事的时候,倒是显得比刚才那副阴阳怪气的样子正常多了。
闻依澜笑了笑,道:“我本来也没想着要过来,只是最近想起跟朋友做一门生意,听真真说您这儿有门路,才迫不得已来求见您,还请您见谅。早听说郁家跟祝家来往密切,不知道这两家的关系从何而来啊?”
她之前没问,郁真真也就没说,而今顺口提一下,倒也能拉近一下两边的关系。
没想到郁老爷听到祝家的时候表情有点不自然,眉头还微微蹙了下,虽然消失得很快,不过还是被闻依澜捕捉到了。
她看见郁老爷头上的好感值在那一瞬间掉了很多,忍不住开始猜测这两家的关系变化。
郁老爷不愿意开口,郁真真只好道:“我有个姑姑嫁到了祝家的旁支,两家的走动便多了些。起码在我离开郁家之前,我爹还常和祝家的老爷子出去钓鱼下棋,遛鸟弄花。也不知怎的,出去半年,回来竟然生疏了这许多。”
闻依澜不由得点了点头,“原来还有这层关系。”
“不过也没关系,我们谈我们的生意,跟祝家关系不大。”
“哦?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买卖?”这个时候茶水上了桌,郁老爷不紧不慢地捧起了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说道:“祝家的生意遍布郡南,你想要搭哪条线,都方便得很,怎么会想到跟我们郁家来谈生意呢?”
闻依澜笑了笑,看了身边的萧忱一眼,说道:“其实并非是我要跟您谈生意,是我身边的这位朋友。”
萧忱颇有气势,微微颔首,光是那股气场就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拿捏住了。
“我这位朋友来自北国,他有门酿酒的和织布的手艺,都是传自北国最古老的法子。两国交好数年,商贸流通也有些年头了,不知道这些新奇的玩意儿能不能在郡南拓开市场?”
“我朋友不喜欢由祝家人经手此事,失去太多掌控权,所以便托我另寻关系。不知道郁家可有合作的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