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文,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质疑我家少主伪造文书吗?”
一旁的黄甲将领出声喝倒,一双眼睛猛瞪,看着好似要将那满脸胡茬的壮汉吃下去。
“自是不敢,但为了这四十万的将士,我出此疑问也不过分吧!”
被交唤为蒋文的将军脸色平淡,丝毫没有因为被黄甲将领猛喝一声而慌了心神。
“呵呵,蒋将军有此疑问也是人间常情,毕竟这关乎着周国四十余万将士们的性命,但你觉得秦某会拿这四十万将士们的性命开玩笑吗?还是你们觉得秦某不配做这次的主帅,那么请陈平将军来主持大局吧,哦,对了,他已经降了。”
秦牧不慌不忙,将自己已经梳理好的话语说出,语气也逐渐变冷,眼神同时也变得尖锐起来。
蒋文脸色露出难色,最后尴尬的低下了自己的头不再说话。
毕竟秦牧才是主帅,他们不过是兵营的将军罢了。
“如粮草将会在七日之后运到,五天后我军主动出击,与齐军决一死战!各位可有异议?”
所有的将军紧握双拳,憋红了脸,其中一位大声叫好,“我早就憋的痒痒了,这次一定要将那帮齐人的头砍下来,拿去泡酒喝!”
一人开腔,周围的人纷纷附和。
“将所有的粮食全部分发下去,让士兵们吃饱,将草料分下去,喂食战马,五天后决一死战。”
“果真是挥戈一击了!”
秦牧站于高台,背过身子,脸上是淡淡的笑意。
“主帅请施下号令吧!”
“好!”
秦牧大声道好,眼中的眼神凌厉无比随后他站立到沙盘前,大声的说道:“如今齐人已至双蛇谷,这里是他们的三十万大军,他们还有十万大军驻扎在惟谷。”
秦牧用白旗代表齐军,在双蛇谷插下了三支旗子,随后又在惟谷插下一支旗子代表着惟谷的齐军。
“我军尽数都在北楼关,到时候,四十五万大军齐出,在双方正猛烈之时,派出大周仅剩下的三千重甲骑兵冲袭,撕裂,分而食之。”
秦牧将手重重点在双蛇谷,手中四枚旗帜插在了双蛇谷上,眼睛内充满了杀气。
秦牧说的作战并没有什么巧性,甚至连兵法上的技巧都算不上。
举国之战,八十万人的战斗,在小小牧野这个地方,即使有什么诡计,也徒劳无功。
“好,现在我便将所有的粮食草料分发下去,为了五日后的决战!”
“打完仗,回来吃肉,老子要吃三大碗!”
营帐内的将领粗鲁的谩骂,秦牧微笑着迎送着他们走出营帐,待所有人都走出帐外后,秦牧再次走到沙盘上,盯着双蛇谷,口中呢喃。
“殊死一搏,能否逆转天命,就靠这一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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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谷,在周军的将领议事后不久,齐军的将领也开始了长会。
“关于周人五日后要对我们发起的总攻,各位怎么看?”
聂证道站立在沙盘前,用手将双蛇谷圈了起来。
周国不过议事结束还没有过几个时辰,齐军这边便已经知晓了他们的动作,可以说齐军这次是真的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
“哼,一帮饿得双腿都打摆子的衰兵,能翻起多大的浪!”王跷不屑的说道。
“他们现在位于绝境,得知了七日后有大量粮草到达,且不说真假,现在他们将能吃的都分发了下去,士气恐怕高涨得吓人啊。”仲孙明朗忍不住感叹一声,真是后生可畏,没想到秦牧那个毛头小子竟然会有这般决心,如果处理不好,齐军虽占领三利,恐怕损耗不小!
见这位老将军难得的称赞,赵少卿抱着自己的佩剑挤入了人群中。
“我们先手攻之!三日后便对北楼关发起总攻!”聂证道将手中的旗帜搬至北楼关。继续说道:“前三十万大军自双蛇谷出发,直逼北楼关,后面惟谷的十万大军绕太阴山,从背后夹击北楼关的周军。五千齐国黑甲战骑,战斗猛烈之时迅速穿插,分割战场!”
双方都知晓在这个小小的牧野,只有正面的对抗才是硬道理,不过齐军占了地利,聂证道不可能不用。
三十万大军继续向北楼关逼进,周人在赌,齐人同样在赌。
周军已经粮草食尽,最后的挥戈一击。而齐人则是战线拉得太长,后勤难以补给。
这是一场豪赌,赌上的是两国的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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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在清晨微亮之时已经驻守在将近北幽关的三十万大军出发,风中飘扬的黑色旗帜在为首的旗官手中舞动起来。
赵少卿坐在阿园的背上,手中拉着缰绳跟在聂证道的身旁。
只见聂证道骑在马上,右手从腰间将铁剑抽出,目光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