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臣,参见晋王君上。”
看见赵少卿作揖下拜下去,跟随在身后的几名校官纷纷的作揖下拜,不敢有太多的逾越。坐在高座上的毕竟是晋王,一些礼仪还是要做到位。
“不,不......不知你们会,会如何处理寡人。我,我是王,最起码要让我死得有尊严,你们不可动刀,我自己来。”
坐在高台的少年嘴唇颤抖,缓缓的从口中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晋王殿下,您要自刎吗?”
赵少卿看着高座上的少年,忍不住发问道。
随后她走了上去,站立在他的面前,将自己腰间的寒泣剑抽了出来,递给了那个少年,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面前的少年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寡人......寡人,大晋建国有四百年余,今日竟然沦陷于寡人之手,下去九泉之下,何以面见列祖列宗!寡人要......”
年轻的晋王说着说着便伸出手握向了赵少卿放在他面前的那把蓝色的细剑,随后他将剑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周围的大臣看着王座上的晋王,脸色苍白,屏住呼吸看着晋王缓缓的抬起了剑。
“寡人,现十五岁矣,还未享过荣华富贵,寡人还不想死......呜呜,寡人才即位一年,什么功绩都没有做出来......”
赵少卿看着王座上的少年泪流满面,拿剑的手一阵颤抖,最后剑掉落在了地上在这安静的大殿中发出‘晃铛’的响声。
“让我微微有些失望了呢。”赵少卿一双眼睛内尽是锋芒,随后他挥下了手臂,门外的士兵涌了进来。
“你是王君,所以我不铐你,但他们就没有那么的简单了。通通拿下!”
士兵从背后取出绳子,将所有的大臣用绳索束缚住,站立起来的晋王,双腿一软瘫在了王座上,口中呢喃:“寡人的大晋就这么亡了。”
“大晋还在,只是王室亡了罢了。那些拥有数十万人马的将军对于王座也是十分渴望的吧,王室没了,他们估计会代替你们成为新的王室吧。”
赵少卿扬了扬手,将掉落在地上的寒泣剑捡了起来,插回自己的腰间,跟着一些校官走出了祈天殿。
赵少卿的话语字字诛心,重重的扎在这位年轻的王心中,他瘫坐在王座上看着被束缚起来的大臣,心中还有这一丝的希翼,他是王者,就算是被押至了齐国也会以礼相待的吧,与这些大臣不同。
他缓缓的站起身子,看向远方,就如平常他上早朝一般,整理而来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衫,扶正自己的帽子,端坐在了王座上。
走出大殿,赵少卿向远处看去,一些妃子、公主、郡主神情落魄的坐在囚车中,在鬼啸军的押送下缓缓走出皇宫。
“他们这些女眷为何要带回?”
“将军,这是规矩,王室中的男人必须就地格杀,女眷则全部带回国内。”
“这样么,好吧。”赵少卿虽然有些同情,却也无奈的摇了摇手,不再去看她们。
世道的残酷并非只有如此,在那些看不见的偏殿中则是人头滚滚,以前那些地位高超的现在也因为那高高的地位成为了鬼啸军的刀下之魂。
晋国的宫女和乐师则由另一波车队向外城运输,此时天已经黑了下去,赵少卿看了看天,随后摊开了手中的地图。
晋国西北处有十五万大军,距离遥远,赵少卿倒不担心,她担心的则是晋国与齐国对峙的那十万大军反扑,不过现在看来,他们反扑的机率已经微乎其微了,聂证道这一出险计在赵少卿的手中无疑进行着十分的顺利。
晋国王室几乎被一网打尽,国运已尽了,剩下的就看,晋国这剩下的近三十万左右的大军是作何处理,不过首先要做的是,将晋王送回西京,这样这个计策才算真正的成功了。
“王韶,你带着晋王和这些大臣,你现在带着五千人马,赶回太白山,路上切莫歇息,到了太白山,你们再做休整。”
“是,赵将军,王韶必不辜负将军。”
王韶吩咐来人手将大殿内的晋王和一系列大臣一同塞入囚车之中带着五千步卒随着夜色急忙出了登封府,向太白山行去,路上经过济怀城,王韶感慨了一声,一个偌大的国家,就因为这么一个小小的险策崩坏,还真是脆弱。
现在的他对于这位女将真是越发的钦佩了,明明只是一个女子,计谋不输老将,武技不弱男将,就连胆魄和练兵之法也是高超不已,在她的手底下做事真是有着一股莫名的安全感。
“全军打起精神,切莫掉队。拿将军的饷银就要为将军分忧,我们切不能坏了将军的计策,速速赶回太白山!”
后方的军队没有一人说话,他们迈着整齐的步伐小跑在荒无人烟的道路上,头上的盔甲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寒光。
年轻的晋王和大臣病怏怏的坐在车上,好似魂都被抽走了一般。这位年轻的晋王将目标投向了跟在囚车旁的士兵。
这些士兵迈着整齐的不发就好像只有一个庞然大物行走在路上一样,一路上尘埃滚滚,他们面露凶光让晋王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