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信从蓬莱郡王府八百里加急奔赴了京城。
慕容千觞一路从浙东沿着海岸线南下,到了海阳城。
得了消息的靖海伯一听是那个著名的“人屠”来了,自然不敢怠慢,他是管理水师,平素与那些将军没有什么交集,但是也听说过“人屠”和“疤面杀神”的大名。
他打开了海阳城的大门,带着海阳城和靖海郡大大小小的官员一大早就在城门外等候着慕容千觞大军的到来。
靖海伯还在做着美梦呢。
前几次他上书朝廷,肃帝都给他拨下了大批银两。
而现在人都给他派来了,难道还不给他带银子来吗?
三万大军人要吃饭,马要吃草,当然需要钱了,粮草一定会配给的很充足,他少不得又可以大赚一笔了。
秋日午后的艳阳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小海风这么一吹,带着让人昏昏欲睡的感觉。
就在靖海伯都快在轿子里睡着了的时候,前面打探的军士过来报告,“慕容将军带着骁骑营已经到了!”
靖海伯这才赶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迎了出去。
本来他是伯,不必对一个威远将军如此的礼数周全,但是架不住人家慕容千觞背后还有一个长乐侯的封号。
他看着慕容千觞大军缓缓的出现在地平线上,长风烈阳,军旗招展,渐渐的,骁骑营将士们走的近了,靖海伯以及他所率领的一众靖海郡和海阳城的大小官员这才恍然发觉,在艳阳下朝他们行来的这才是一直真正的军队。
滚滚烟尘,战马嘶鸣,他们的步伐声已经可以撼动山岳,如同一道钢铁铸就的洪流一般。他们就好象是移动的城墙带着让人不可征服的气势。
而为首的那位跨骑在黑色战马上的少年将军,周身笼罩在一片肃杀的气氛之中,那种气氛随着他们渐行渐近而变得更加的浓烈,就好象随着他们的到来,就连天上的艳阳光彩都变的不那么夺目了。这是连秋日明媚的阳光都阻挡不了的冲天杀气。
如果昌平郡主在这里一定会朝着慕容千觞挥舞着小手绢,惊声尖叫着,杀神大人好帅!
可惜昌平郡主不在这里,等候在城门口的却是靖海伯一众人。
靖海伯被上官千觞以及他所率领的骁骑营所摄,怔了片刻,直到人走的近了,他才想起来自己是来迎接他的。
靖海伯一撩自己的衣摆迎了过来,还没等他抱拳行礼,就听到一个带着寒气的声音传来,“来人可是靖海伯王建新?”
“正是。”靖海伯听威远将军慕容千觞指名道姓的叫自己,忙应了一声。
“来人。”慕容千觞扫了一眼站在自己马前的那个穿着伯爵朝服的中年男子,“将他拿下。”
靖海伯一惊,抬起头来,仰视着那端坐在马上的少年将军,“威远将军这是何意?”还没等他的话问完,就有四名校尉过来,不由分说将他的胳膊反剪了过去,强迫他跪在了慕容千觞的面前。
遭逢巨变,他身后的靖海以及海阳城的官员皆一片哗然,但是被慕容千觞的气势所迫,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问话,而是战战兢兢的垂着头恭敬的站着。
“威远将军!好歹我也是有靖海伯的封号,你才到靖海,一个招呼不打,说拿人就拿人,究竟是什么意思?”靖海伯惊吼道。
“郭凡。”慕容千觞唤了一声,郭凡会意,策马向前,从怀里抽出了一道黄绢包着的圣旨。
郭凡当着众官员的面将圣旨宣读了一遍。
哗啦一下城门口就跪倒了一大片,等圣旨宣读完毕之后,大部分的靖海郡以及海阳城的官员都已经没了血色。
完了完了,本以为山高皇帝远,远在京城的陛下不会管这靖海的破事,哪里知道他们的动作闹大了......
这次慕容千觞过来,不光是为了剿灭海匪,更有皇命在身,调查靖海伯已经靖海郡海城城众多官员失职一案。
这靖海郡是要掀起一阵血雨腥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