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元帝最近挺得瑟的,真没想到他兄弟郑王虽然推荐了自己的儿子挂帅,出征征的不咋地,但人家郑王世子却是慧眼识人才。
这个秦锦墨真的十分厉害,与之前的慕容千觞简直不相上下嘛,这三个月,一路凯歌高奏,都打到了柔然人的地盘上去了。
赏赐,必须要赏赐!
他能给慕容千觞什么,就能给秦锦墨什么,是人才他就要。
郑王见自己的皇帝哥哥舒心了,捏的那把汗终于是可以松开了。
那神秘先生又来信了,告诉他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于是这天郑王陪着陛下逛园子,逛着逛着就聊起了西北战事,他先是将秦锦墨狠狠的夸了一通,随后话锋一转,“皇兄,最近粮草方面可吃重啊。”
吃重!怎么不吃重!
这话可是问到了嘉元帝的心坎上了。
他巴巴的省了江川郡王三年两成的赋税,为的就是让他拿出粮草来,现在粮草是拿出来了,但是不够啊!他又调集了八万的军队去了西北,这八万的军队若是没有战事,可以屯田种粮,他的负担没有那么重,现在从驻地调走,良田就荒废下来,八万人要吃饭,每天都长着大嘴,嘉元帝真心就有点吃不太消了。江川郡王本来已经吃了一大亏了,说什么也不肯再多拿出点来,这些额外的就要嘉元帝自己掏腰包去负担。
他就是有一座金山,也掏金子掏的很心痛呢。
本来好不容易他巴望着到了秋赋可以收的时候,想着手头上会有点钱周转周转了,哪里知道,人家楚家啊呜一口,将大齐的秋季梁赋吃去了七成,只剩下可怜巴巴的三成给他留着。
这三成就是他偿还之前给朝中大小官员打白条欠的官俸都有点不太够,还能够他做什么呢?肃帝留给他的不光是一个烂摊子,还有一大堆的欠条,虽然是老子的帐,儿子还,天经地义的,但是还的嘉元帝真的泪流满面啊。肃帝那可是欠了一屁股的帐,特别是建造承天台之后,简直就是积重难返。
如果能从楚家手里将剩下的七成要回来,他的日子就好过的多了。
嘉元帝今日可是见到亲人了,听郑王一问,他就马上开始吐槽,将自己的苦恼全数说了一个遍。
他这个皇帝当的实在是闹心啊。
丞相动不动就和他唱反调,皇后对他不理不睬,大女儿现在下落不明,朝堂上也一片乱七八糟,还有个慕容千觞在外潜逃着,抓也抓不到。总算是西北战事能叫他稍稍有点舒心了。
“陛下,究其根源,就在于楚家手里掐着的粮食啊。民以食为天,陛下,楚家这掐的可是咱们云氏一族的喉咙口啊。”郑王正色的说道。
知音!兄弟!绝对的!
郑王一说完,嘉元帝马上大力的拍着自己兄弟的肩膀,朝自己的兄弟竖起了大拇指,“知朕者,王弟也。”
要不怎么说这是亲兄弟啊,楚家可不就是卡着他们云家的脖子吗?他们吃的,可不就是从楚家手里漏出来的吗?
“陛下,楚家的粮税若是不收,只怕咱们的日子还是要仰人鼻息。”郑王说的正义言辞,掷地有声。
“对!”嘉元帝也心有戚戚焉。
“陛下,如今四海平定,西北战事已经接近尾声,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化了,陛下可以腾出手来收一收楚家的权利了。”郑王说道。
“朕也想啊。”嘉元帝面露难色,当时他逼宫的时候就和太后说了保楚家的地位不变,保太后的蓝封。
这才刚刚过一年的时间啊。
这话他是不能和郑王说的,这事情放不上台面来。
见嘉元帝面有难色,郑王就觉得那位神秘先生说太准了。
“陛下想想,现在楚家有什么?”郑王压低声音说道,“他们不过就是仗着先帝的一道金牌手喻罢了。时过境迁啊,陛下如今才是天下之主,对楚家的承诺那是先帝下的,与陛下又有什么关系。陛下不用瞻前顾后的,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啊。”
好一句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嘉元帝听的连连点头。
“依照王弟的意思,朕可以收了楚家的权利?”嘉元帝试探的问道。“这事情挺大的,还是找岐山来商量商量。”
“陛下,不是臣弟说丞相的坏话,自打陛下登基以来,有多少事情是要听丞相的呢?陛下啊,您才是这天下的至尊啊,丞相不过是替陛下做事的人,怎么能叫丞相来坏了陛下的决定呢?当初西北调回慕容千觞的这事,丞相不是也不准,说调回慕容千觞,会有大乱,现在怎么样?还不是照样被陛下找到一个秦锦墨,西北大胜,陛下是真龙天子,自然有天护佑。若是真的这样被其他人约束住了手脚,那陛下又怎么能翱翔九天之上?”
郑王按照那神秘先生的指示,凡事专挑嘉元帝爱听的说,这一番话说的嘉元帝又是赞同,又是觉得自己好憋屈。
孟岐山是很好,但是他只是臣子,当皇帝的是自己,凭什么总叫他在自己的面前指手画脚的。
“臣弟还听说这几日皇后频繁召孟岐山入宫,陛下,皇后与丞相到底有多少话要在宫里面说呢?”郑王继续说道。
嘉元帝微微的挑眉。
有这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