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一个。”他恍然大悟的站起身,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个深藏的盒子,他打开盒子,一颗金黄色的麦穗出现在二人面前,它似乎拥有生命一般,吞吐着金黄的光芒。
“是它?!”长安惊呼一声,随后他顿时明白了一切。那柄巨斧根本就是一个幌子,真正让这一切重置的,是这个来源于艾可丰收权柄的信物。
“但也够了。”林鸢拿过金色麦穗,扔到空中,一道绿色的光痕折射在麦穗之上,无数道虚幻的光芒反射在屋子中央。
“虚幻…不是现实世界。”
林鸢伸出手,宛如拨动琴弦一般将光痕拨到一旁,又一道泛着深沉气息的光辉出现在二人面前。
“眼下…离我们不算远,应该就是这个世界。”
“虚空维度10,现实维度0。”
“梦中梦!”
林鸢看向一旁的长安,脸色有些难看。
“他现在位于的空间,是…”她朱唇轻启,却说了一个长安和科特尔都意想不到的地方。
“月之镜。”
“月之镜?!”科特尔一愣,随后满是不敢置信的喊道:“怎么可能!那不是守护者所在的地方么?!”
长安不知为何,在一旁突然愣了一下,随后他看向科特尔,一脸凝重的问道:
“你哥哥,为什么会知道牠叫月之境守护者呢?”
“那不是人…等等!”
科特尔表情突然僵住了,他反应过来这个问题。是啊,为什么科特尔会知道月之镜守护者的全称?
“万一,万一是那个奇迹呢?”科特尔抱有一丝希望,喃喃的向着二人说道。
“那个奇迹的主人我认识。”林鸢在一旁靠着墙壁,开口说道:“她虽然能叫出我的名字,但她绝对不知道月之境守护者的存在。”
“这。”科特尔瘫倒在地,他呆呆的盯着眼前的雪地,大脑里满是混沌:“怎么可能…”
长安,科特尔,林鸢三人陷入了沉默,他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本来宛如童话一样美好的故事,此刻却反转成为了一个充满恶意的诡谲故事。
“去找他?”
长安率先开口,问向一旁的林鸢。
“只能这样了。”林鸢咬着指甲,对于这种从头到尾都被人操控着的感觉,林鸢很是烦闷。“但是有一个问题。”
“我如果进入了那个空间,没有什么问题。”林鸢伸出手,指向了长安:“你不能进。”
“嗯。”长安点点头,并没有林鸢预想中的疑惑。而此时,林鸢自己疑惑了。
“你不问问为什么?”
长安挑了下眉,随后一脸平常的说道:“你说的,我没理由不信。”
“好。”林鸢点点头,随后张开深渊的隧道,深深的看了长安一眼,踏入通往月之镜的门中。
“你不问问为什么?”一旁的科特尔也有些好奇的问道。
长安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懂个锤子,这叫信任。”
“哦哦。”科特尔毕竟还小,没经历过这些。他点点头,缩在了一旁。
长安抽了个椅子,坐在上面怔怔的看着门外的风雪,林鸢一人前往那里,他心中肯定满是担忧,但现在,他既然相信她了一次,那自然就会相信她第二次。
“你跟我说说。”长安转动着椅子,看向一旁的科特尔,像是聊天一般随意的问道:“你哥,平日里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啊。”虽然科特尔一时还难以接受自己的兄长的巨变,但谈到自己的兄长,他还是略带着些许憧憬的语气说道:“他就性子直,有啥话说啥话,有点倔强,但你跟他说道理他还是听得进去。”
“来到这里前,都是他带着我们的。”科特尔眼中逐渐浮现上了回忆,他看着雪,有些恍惚,“我还有其他人,都是无能力或弱能力的混血儿,只有他是拥有黄金血脉的能量,也只有他拥有强能力。”
“一开始,他带着我们在现实世界讨生活。虽然说我们弱,没有能力。但这也算个好事,猎杀部队不会盯上我们,神明因为我们血脉的稀薄,也不会抓捕我们做试验品或愚者。”
“大哥他的能力,是将手上的事物黄金化,可以将事物变成一个容纳高度异元的容器,而且也会反过来给他提供力量。这个能力本来战斗力挺强的,但我大哥脑子转弯快,他将一些石头变成许多高纯度的黄金,置办了许多店铺,也做了很多买卖。虽然依旧有混血儿的噬髓之痛,但我们这个部族,也活的还算滋润。”
“但是有一天,一个神明盯上了他的力量。”
说到这里,科特尔的声音明显有些深沉与怨恨:“祂来自美索不达米亚平原,号称生命与命运之神。他一开始只是让大哥追随他,成为祂的愚者。”
“但我兄长拒绝了神,他放心不下我们,而且,他也不想做神灵的走狗。”
“那个神明勃然大怒,命令祂的愚者追杀我们。那个时候比较混乱,没有官方处理这些问题的机构,我们就东躲西藏,慢慢的…”
“等一下!”长安打断了科特尔的话语,皱着眉有些疑惑的问道:“你是说…那时候混乱?”
“啊。”科特尔愣了一下,随后理所当然的点点头,“是啊,混乱啊,那个时候异元还是比较稀少的,管理都不算完善,这怎么了?”
“不对,不对。”长安突然站起身,喃喃自语,随后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科特尔问道:“你们是被追捕,是在几几年?”
“二一年啊,就前几个月。”科特尔没有反应过来长安的问题,他与长安讨论过这个事情,但不知道为什么此时长安的反应如此强烈。
“不可能!”长安当场否决了科特尔的话语,“国家亲自创办的诡物办早在一二年就建立了,其他的国家也在一六年之前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异常机构,二一年,二一年不可能没有人去管这个事情。”
“你在说些什么啊…”科特尔有些发懵,他不明白长安为什么要这么激动。
“你告诉我,是几几年。”长安又一次的重复了一遍,随后他发现自己的措辞有些问题,改了口说道:“别单说几几年,告诉我全部的数字!”
“没错,肯定是二一年。”科特尔看着长安,理所当然的说道:
“就是一九二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