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郡王世子,南郡王可是皇上的亲兄弟,昨晚她看着无须杀了朱尚书,这会儿闹得景陵城大臣们人人自危,满城风雨,皇上只怕想要活剥了她的皮。
“算了,知道你不信的。”凤长兮忽然低下头来,盈盈的双眸盯着阮绵绵清冷的眼睛,倒影着他俊美的脸庞,忽然扯起嘴角露出一丝孩童般纯真的笑意:“你的眼中,只有我呢。”
“世子的脸皮,当真是比景陵城的城墙还厚。”被他威胁挟持,阮绵绵满腔怒意。这会儿真恨不得将他杀之而后快。
凤长兮毫不在意一笑,笑得云淡风轻,带着几分飘然的味道:“还从未有人这样说过我呢。”
“那是因为世人看到的不过是假象,被你的面具蒙了眼!”阮绵绵毫不客气地回道。
“哈哈哈……”凤长兮忽然大声笑了起来,胸腔快速起伏着,阮绵绵的头靠着他心脏的位置,能够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好一个被面具蒙了眼!”凤长兮忽然低头,像是发现了世上最珍贵的宝贝一般:“绵绵,我愿意在你面前接下面具,你可愿意?”
阮绵绵眼底闪过一丝不屑,说来说去,还是想要看她的真容。那张脸,现在连她自己都不愿看,更不想让别人看。
修长的手指慢慢落在阮绵绵平凡无奇的脸上,然后滑落至唇角,又慢慢到了耳后,细细摩挲着。
那双晶莹剔透的眼眸,忽然又亮了几分。阮绵绵的心跳,却在这一刻几乎停止。
“要不换个方式也行,我今天便不看你的脸。”话虽然是这样说,手上的动作却一点儿也没用停止,这细细摩挲着阮绵绵的脖颈处。
阮绵绵冷冷道:“世子尽可撕去这张人皮面具便是,不过看到的,只会是一张血淋淋的面孔。倒是世子要做好心理准备,别到时候反胃呕吐不止。”
凤长兮轻笑:“都受制于人了,还这般牙尖嘴利!不过比之那个木头般的相府四小姐,有趣多了。”
唇上忽然一暖,蜻蜓点水般的一吻落在阮绵绵的唇上。
阮绵绵当下怔住,眼睛瞪得大大的,无力搭在凤长兮腰间的手,却忽然一紧,瞬间苍白了脸色。
凤长兮的眉头忽然间皱了一下,声音有些沉闷:“如此,我便不看你的脸了。不过即便你换千张脸,我也能认出你。”
说完,凤长兮忽然抱着她起身,向来时的路慢慢往回走。一直将阮绵绵放在床榻上,盖好被子,凤长兮都没再开口。
却在离开时,忽然停住了身影:“你中了毒,那毒潜伏期长,应该是那日追杀你们的人所下。一会儿就快要半个时辰了,你会很痛很痛。记得要忍着,不要叫出来。等那阵痛过了,安安心心睡一觉,就好了。”
阮绵绵连忙运功检查自己的身体,可是丹田之内依旧一片空荡荡的。
果然一会儿小腹开始剧烈疼痛起来,额头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五脏六腑似乎都在燃烧一般,痛得她整个人圈成了一团。
然而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叫出来。忽然升起一种极其恶心的味道,阮绵绵连忙爬到床边,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接着淡淡月色,瞳孔瞬间瞪大。
那哪里是正常的血色,分明已经变成了黑色。
她中毒了,她却浑然不觉?
阮绵绵震惊不已,即便她武功再不好,可是对于毒物她向来比较敏感的,怎么中毒这么多天了,她自己却浑然不觉?
脑中昏昏沉沉,阮绵绵来不及细想,意识慢慢飘远。
恍恍惚惚听到有人在哭,阮绵绵有些费力地抬起眼皮,看到怜儿哭的跟个泪人儿似的,又想到昨晚上她吐血的事情:“怜儿别哭,我没事。”
“小姐,小姐您这是怎么了?一大早一阵在发烧,高烧不退,大夫都说,都说……”
怜儿吓得不轻,在一旁正在开药方的大夫瞧见阮绵绵醒来,忙向怜儿道:“怜儿姑娘,这是药方,你随我去药房将药取来,你家小姐只要醒来了,就无大碍的。”
怜儿茫茫点头,跟着大夫出去了。
阮绵绵快速起身,她竟然睡得那么死,连怜儿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地上的血迹早已经无影无踪,也不知道怜儿瞧见了没有。
高烧不退,那应该是在解毒之后的症状,也许怜儿并不知道,否则又要担心了。
到了院子里,阮绵绵忽然看到院子里海棠树的树枝上挂着一个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将玉佩拿在手中看了看,转身回了房里。
怜儿回来的时候,阮绵绵正坐在房内窗户旁的榻上望着碧蓝的天空发呆。看到怜儿进来,笑了笑:“怜儿,不用大惊小怪的,我的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好的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