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绵怎么也没有想到,从前凤九幽见她示弱是因为在他心中,她并不是轻音,也不是木绵绵。
从小到大,如果不是因为母妃被人陷害离开,他或许以为,宫中那些每每见到他便笑得宛如花般灿烂的女人真心喜欢他。
只是四岁那年母妃的离开,他才恍然明白,原来一切的一切,并非他看到的那样简单。
女人心,海底针。
母妃告诉他,越是美丽的女人,越是可怕。
那时候他虽然小,并不是很明白母妃的话。但是看着父皇后宫中的那些各式各样的美人,看着她们为了父皇的宠爱相互争斗。
慢慢地,开始明白了母妃的话。只可惜,他明白时,已经太晚了。母妃在那时离开,父皇高高在上,可望而不可及。
想要在那个吃人不土骨头的地方生存下去,就必须强大。
而现在眼前这个女人,如果不是因为之前与她的交手,到了他手上,他会让她生不如死。
世人皆知他凤九幽身体孱弱,几乎不举。那不过是因为后宫中的女人看的多了,对女人已经心生厌恶。
所谓的心中之人,也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周围安静的一颗棋子罢了。
顾家的势力,顾青云的意气风发。他虽然是不受宠的皇子,可是到底还是皇室血脉。
这个皇位,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坐在上面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顾青云应允了顾若影对他的痴迷,却在对上高高在上的帝王选择时,毅然选择了捷径。
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没有任何势力。一个高高在上的,正值壮年的帝王,孰轻孰重,顾青云看的明白。
眼底划过一丝冰寒之色,注意到身上女子的颤抖恐惧,凤九幽隐去眼底的寒意,神色淡漠阴沉。
阮绵绵看着刚才怔怔出神不知想着什么的凤九幽,越发笃定了此时此刻她的表现让凤九幽倒胃口。
这样的认知让她心中大喜,所以脸色配合着心中的意思,变得越来越苍白。娇小的身体也慢慢颤抖起来,甚至,眼底的神色,也带着几许恐惧几许哀求。
这样的自己,她心底不屑。
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到了此时此刻,她坚信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只要让凤九幽放过她,只要能离开九幽宫,现在她所受的委屈,将来一定会在凤九幽身上十倍讨回来。
看着身下面色苍白,梨花带雨般的娇小身影,眼底神色越发幽暗。喉结微微滚动,声音暗哑中透着魅惑:“我们继续!”
身体又僵硬了几分,阮绵绵忙道:“殿下,天色尚早,最近宫中不太平,您该去书房了。”
眼底划过一丝不悦,凤九幽忍着心底的怒气勾起红唇,声音越发魅惑勾人:“我说了,叫我九幽。”
凤九幽今天不对劲,绝对不对劲。只是他今天没有喝酒,因为身体没有丝毫酒气。
可是从来对她粗蛮的凤九幽,不会像今天这样对她和颜悦色,甚至居然带着一丝的温柔。
这样的认知,她只能认为是她的错觉。
装作愣愣地惶恐不安地看着面色略微因阴沉,却又无比邪气的凤九幽,阮绵绵低低的,颤抖地道:“九幽……”
身体微微一颤,凤九幽鬓角的肌肉在微微在动。
那样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可是他的听力极好,颤抖的,带着丝丝哀求,让他几乎直接扑上去。
这会儿的他后背心早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和她也不是第一次。但是第一次两人间的亲密,确实因为他带着怒火和不忿。
更是,因为那场戏,不得不演。
那是她的第一次,也是他的第一次。从母妃死后,他对女人越来越厌恶。身边侍候的人,直接换成了流焰。
而那一次两人的洞房花烛夜,最初的最初,他认为她是阮华放在他身边的棋子。
那样平凡无奇的一颗棋子,而且很早的时候,他便知道宰相府庶出的四小姐软弱可欺。
那样的女子,如果单单真的软弱可欺,那晚那样的对待,怕是活不过第二日。大婚那晚,他本没有打算动了她。
他也想着将她逼走,直接让她与九宝拜堂。那样的欺辱,即便阮华能够容忍,可是身为女子,还是一个软弱可欺的女子,又怎么可能会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