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盈盈下,大街上人流依旧。
阮绵绵手里拿着一只兔儿灯,与凤九幽悄无声息消失在人流拥挤的大街,直接向君府那边而去。
这会儿的君府并不欢闹,因为君府小姐失踪,君家老爷大发雷霆,让人四处寻找未果,气得病倒在床。
瞧着幽幽庭院,与凤九幽避过那些护卫,两人直奔一品居。
一品居的灯亮着,因为没了主人,平日欢闹的庭院,这会儿格外冷清。有丫环在打扫着台阶的落叶,有丫环在望着天空的银河,遥遥发呆。
闭目凝神,向上天祈祷着什么。
阮绵绵只淡淡瞥了一眼,与凤九幽越过屋顶,再出现时,已经到了后院偏院的柴房外。
偏僻的柴房这会儿没有人,四周很安静。因为后面就是一片丛林,夏夜的微风吹来,鼻尖萦绕着淡淡的绿草气息。
“在里面,我们进去。”阮绵绵柔声道。
瞥了一眼四周的环境,凤九幽紧随其后。
到了柴房内,阮绵绵碰了一下开关。木质槅门轻轻开启,暗格里面一片漆黑。
阮绵绵柔声道:“我是君音,金先生可还在?”
除了知道那位大夫姓金,除了知道是大夫,阮绵绵对那个黑衣人,再一无所知。
里面没有人回答,凤九幽淡淡道:“屋内没人。”
阮绵绵也察觉到了,因为感觉不到半点儿气息。他们都是习武之人,有没有人在,稍微感知一下,便一目了然。
牵着阮绵绵的手,凤九幽柔声道:“随我来。”
漆黑的暗格中,两人丝毫不受黑暗的影响,直接到了小床地面的柜子前。凤九幽仔细看了一眼那摆在上面的小木盒,轻轻抬指,那小木盒已经打开来。
淡淡的药香从里面飘了出来,两人几乎在同一时刻屏气,等到确定无害后,才稍稍换气。
快步走到桌旁,阮绵绵拿过小木盒中的药丸:“与我平时过来拿的药丸一样,只是大了些,还有些不同的成分在里面。”
“还有一封信。”
扫过不大的暗格,凤九幽将压在小木盒下面的书信用内力抬起。瞥了一眼,才缓缓拿到手中。
见里面收拾的干干净净,她拿过来的灰色衣服整整齐齐地叠在床头,阮绵绵柔声道:“或许以为我出事,已经走了。时辰不早了,我们也走吧。”
凤九幽点头,将那灰色的衣衫一收,两人出了暗格。
来去无踪,两道身影慢慢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幽宅后,阮绵绵打开了那封书信。
寥寥数语,药是治她浮肿的最后一颗药丸,不知是否能好,但是保证几乎不会在蜕皮。
感谢救命之恩,他身子大好,无需担忧。日后长高水长,后会无期。
取了灯罩,阮绵绵将信件搁在灼灼的灯光上,看着信件一点点点燃,然后一点点化为灰烬。
她不是真的君音,他也不是真正的大夫。
他帮了她解除体内的药物,而她救了他一命。互不相欠,互补惊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