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幽见她并不是在意喜赜的身世,心底舒服了几分。自古生在帝王家,子嗣众多,想要选出杰出的孩子为继承人,厮杀必不可少。
喜赜那样的经历,他并不是没有经历过,同为皇室中人,那样的事情,并不值得动容。
手指一点点展开,宛如梳子一般伸入她乌黑的发丝中,修长的手指从乌黑的发丝中一点点穿过。
“恩,巫蛊向来是人们所憎恨之物,因为其邪恶可怕,杀人于无形。可是碍于其强大的力量,却又被人们忌惮着。”
“这一次,我在南疆边境见到一人,便是养殖巫蛊的南疆巫族人。他们隐居在南疆之内,极少出世。”
“那人与喜赜一样,眼底偶尔划过一丝绿芒,想要通过那双绿眸,控制一个人的心魂。”
说到这里,喜赜眼底露出几分嘲弄的笑意:“可惜是,最后他却死在了自己饲养了一辈子的巫蛊之中。”
阮绵绵诧异,盯着凤九幽。视线从他的眼眸上一点点移开,落到他的全身,上下打量着。
轻轻一笑,笑得温柔慵懒,凤九幽低低道:“凭着他,可还伤不了我。别忘了,我可是会幻术之人。”
“巫族不会出现在大陆之内,他们的范围就在南疆,所以不用担心。倒是喜赜,他那样的神态,还有他身边的那名国师……”
凤九幽挑挑眉道:“坠崖的时候那名国师忽然消失了,不过绝命的剑扎扎实实插进了他的胸口。”
言下之意,凶多吉少。
“绝命还在西流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说这话的时候,凤九幽眼底露出丝丝寒意:“他那样的人,懂得一些巫术,这次大败,想要复仇,巫术巫蛊,一定会用上。”
阮绵绵想:“绝命留在去南疆边境的路上?”
凤九幽宠溺地看了她一眼:“不是,他已经在南疆边境了。”
与其去找,还不如直接在那里等着。那国师想要去搬救兵,一定会回到南疆去。
到时候就是他们两兄弟的事,绝命不是心软之心,而且两次几乎丧命于他手中。
这样的仇,哪怕是兄弟,怕是也不会轻易饶恕!何况他还派了十名青衣骑留在那边,以备不时之需。
“至于喜赜,这几次看来,他并不想利用那些邪术害人,所以倒也无碍。”凤九幽淡淡道。
难怪她有时候看到喜赜眼底的绿芒时,总会一怔。而且每次看到他,总觉得后背凉飕飕的,格外阴寒。
邪术,最是可怕。
手指穿过乌黑的法长发,然后顺着长发轻轻下滑。一点点,滑到长发的尽头,再轻轻退出,从肩头,再一次轻轻划落。
到了后来,凤九幽索性用手轻轻挽起她肩头的长发,由着那些长发一点点,一点点,不经意地,慢慢划过他的指尖。
柔软,顺滑,轻柔,带着淡淡的幽香,让他沉迷。
离开莫月城,一行人马不停蹄地赶路,向南郡边境而去。
西流国内的一处小院内,凤长兮昏沉沉醒来。睁开双眸的瞬间,眼底陡然迸发出一丝寒气。
抬头看向四周,这是一个非常简陋的小院,里面的东西极其简单,而且看起来也有些寒碜。
身上还有伤,凤长兮蹙起眉头,想起昏迷前的所有情景。当想到被他搂在怀中的阮绵绵,在一瞬间陡然脱离他的手臂直接追了下去时,心头陡然一紧。
“绵绵!”
一声喊出,整个人直接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大步流星向外面走去。
他刚走到小院门口,小院外面匆匆赶来一人,看到他,眼底露出丝丝喜色,连忙跪了下去。
“王爷,您终于醒了!”
凤长兮根本懒得看原画,绕过原画就要离开。原画身子一动,正好拦住他的去路。
“王爷,您身上还有伤,暂时需要静养。”
凤长兮心头不满,眉头皱了起来:“让开!”
原画跪在地上,并没有让开,而是恭敬道:“王爷,属下知道您担心皇后娘娘安危,不过属下刚才去莫月峰那边时,在路上接到这个。”
说着,原画从怀里拿出一枚飞镖,那枚飞镖上,用细细的红线,捆着一张薄薄的纸条。
脚下步子一顿,凤长兮看了原画一眼,迟疑了一下,将纸条接了过去。
原画见此,终于松了口气。想着刚才接到纸条的时候那一闪而过的黑衣人,似乎没有恶意。他又惦念着王爷的安危,便赶了回来。
不过纸条上是什么,他还没来得及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