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见到无须,见他面颊还有些苍白,唇瓣也有些干裂,脸上露出几分不满来:“受那么重的伤,怎么不好好休息?”
他想说,你不在身边,实现不能触及,我哪里敢休息。这一辈子,只要能这样一直守着她,他便已经觉得欣慰至极。
她的心中,有他一个位置,无论是是谁,都无法企及。
“因为你在这里。”因为你在这里,所以我醒来便一路策马狂奔。
他在师父面前立誓过,这一辈子,护她平安。自然是她在哪里,他也就要在哪里。哪怕偶尔会有离开,但是他的视线,他的注意力,从来不会远离她。
阮绵绵定定地看着无须,仔细地将他打量了一遍,注意到他只是身体虚弱,终于安了心:“我现在在这里,你去先好好休息下。过几日会启程回京,到时候我们一道回去。”
她看向他的时候,他快速别开了脸。
那样关切的眼神,他心中却有着一种不能说出的感情,不敢对上她纯净的眼眸,只能别开脸。
顿了顿,无须才开口:“小姐,莫青还在西流国,他是”
“这天下莫姓虽然多,可是最大的莫过于西流国宰相莫家。”想着在西流国的情况,还有到了南疆便失踪的莫青,阮绵绵道:“他一直不愿见我,那就不见吧。我知道他安好,就好了。”
无须微微一顿,眉头皱了一下,眼底神色动容。
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忽然觉得有什么压在他后背上,无须竟然有些缓不过气来。不等他开口,阮绵绵笑着道:“我在西流国的时候,逼问过几个名风,他们说莫青死了,死在了南疆。”
“当时我是信了的,毕竟南疆十万大山,猛兽无数,哪怕他的毒独步天下,可是这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当时,我很难受,也很自责。”
无须听着,心中盾盾地痛。他在南疆发现莫青的异常,两人什么话都没说,最后选择了各自分开行动。他离开南疆时,虽然刻意没有去注意莫青的消息,却也知晓他去了哪里。
回来后,他对莫青的事只字未提。那会儿小姐是君家小姐,莫青却与莫宰相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不想小姐为难,便什么都没说。
面色微微一变,脸上露出几分浅笑来:“可惜那名风后面一句话,却让我明白了,他说你见死不救。呵呵,天地玄黄四人,出来洛影已经故去不说,你们三人,我都信任。”
这话,没有任何偏袒。她都信任,哪怕莫青从来没说自己的身份,哪怕揽月总是一个又一个谜团地出现在她身边,她都是相信的。相信他们,对她从来都是真心。
无须怔住,抬眸看着面前芳华绝代的女子,好半响,他袖袍下的手,慢慢握成了拳头。是的,他从来没有对莫青见死不救,两人在南疆确实遇到了猛兽,甚至还遇到了驱兽人。
不过那会儿他们两人合作,那些人也拿他们无法。关键是他发现了莫青的反常,知道了莫青的身份。凭着莫青对南疆的了解,以及他的手法,他离开南疆回到西流国莫月城,是最好的办法。
不去看无须的神色,也知道他不想她看到,阮绵绵笑着说:“快去休息休息吧,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事,各自忙活着,挺好!”
都是暗门的人,可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生活。莫青消失在南疆,从此再无消息,她又怎么会责怪呢?
只是想着莫家现在的情况,阮绵绵又有些忧心。到底莫家如何,她这会儿也无暇顾及。
抿了抿冷硬的唇角,无须抬眸看了站在他跟前的女子一眼,转身,毫不犹豫地向后面的房间走去。
阮绵绵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脸上带着暖暖的笑容。无须已经到了,那凤长兮应该也已经大好了吧。凤九幽说绝命和国师两人对峙,莫月峰那天的情况很糟糕,不知道绝命在哪里。
阮绵绵想,等凤九幽议事回来,她还是问问吧。
继续往前走,却没有出西苑,瞧着不远处有一座假山,四周山水环绕,美轮美奂,不由眼前一亮。抬步走了过去,假山池水极其逼真,上面还有石拱长桥,还有湖泊飞鹤。
湖泊旁有一片浅滩,浅滩处,有一位老人,正在垂钓。阮绵绵的视线落到老人前面的湖泊中,湖泊中,是金色的鱼儿在游来游去,正在嬉戏。
瞧着,她勾起了唇角。
“这处假山池水,是我十岁那年从药王谷回来,让工匠做的。”耳边忽然想起一道清润的声音。
阮绵绵一愣,瞬间转身准备后退回头,只是说话之人比她快了一步,抢了先机。她刚动,那人的手已经到了她腰间。阮绵绵蹙眉,眼底露出一丝冷色,杀机蓄势待发。
“绵绵,乖乖的,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声音很低,带着几分颤抖,也有几分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