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歹还是收敛了些,没有当着老夫人的面一口一个“贱人”、“贱人”地骂。
姜黛不慌不忙道:“母亲,说话可要讲证据啊。”
吴氏道:“前些日我说你怎么往我院里来得勤呢,嘴上说是去看望子规,实际上是背地里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吧!不光是我丢了两锭银子,还有琼琚,前两天也在说她丢了一支簪子!”
老夫人闻言,面色严肃了起来。
偷鸡摸狗偷到家里来了,这绝对不能饶恕。
老夫人便问:“琼琚,是你母亲说的那样吗?”
姜玉箐福了福礼,道:“回祖母,前些日我确实不见了一支簪子,但没想到是有人偷走了,可能是放在了什么地方忘记了,所以才没说。”她瞥了一眼姜黛,又道,“二妹虽是乡下回来的,但应该不是那种人吧。”
房里候着的丫鬟婆子,向姜黛投来的目光隐隐都带着鄙夷。
老夫人神情冷冷地,亦是看向姜黛,威严道:“卿丫头,你老实交代,这两锭银子究竟是从何得来的?是不是从你母亲房里拿走的?琼琚的簪子是不是你偷的?你若是从实招来,我还可以从轻发落。”
姜黛站得挺直,道:“用来孝敬祖母的这两锭银子,确是在乡下救人所得。至于大姐的发簪不见了,我一无所知。”
吴氏眼里堆着得色的冷笑,道:“你是不进棺材不落泪是么,到现在了还嘴硬。一会儿让人去你房里搜出来了,看你还怎么狡辩!”
说着,吴氏正要叫丫鬟去风晓院搜。
姜黛倏而道:“母亲要搜我无话可说,但未免产生误会,还请大姐姐告知,你遗失的那支簪子是何模样。不然随便找支簪子便说是我偷的,那我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老夫人觉得有理,这样谁也不冤枉谁,便道:“琼琚,你说说,不见的是什么簪。”
姜玉箐道:“是一只金簪,有蝴蝶相刻,蝶羽上镶嵌着红宝石,末梢还垂下两滴泪石坠子。”
姜黛似笑非笑道:“你确定?听大姐姐形容,我记得我母亲好像也有一根一模一样的呢。”
尹澜死后,她的一切首饰自然就落到了吴氏手里。等姜玉箐长大以后,吴氏才将其中的一些送给她戴。
吴氏恼羞成怒,道:“天下一模一样的首饰多了去了,现在追究的是你偷东西一事,而不是缅怀你那死去的娘!”
说罢,她就差丫鬟往风晓院去搜。
过了小半个时辰,丫鬟才匆匆返回。
吴氏嘴角禁不住上扬几许,结果听丫鬟禀报说,并没有找到姜玉箐的发簪。
怎么可能!
因为事先听姜玉箐形容过那发簪的样式,所以就算找不到临时找一根别的来冒充也不行了。
吴氏嘴角的弧度顿时就僵住了,怒得一巴掌扇在丫鬟脸上,道:“没用的东西,所有地方都仔细找过了吗?!”
丫鬟捂着脸应道:“所有角落都找过了,真的没有……”
老夫人看着吴氏对丫鬟发飙,一脸不悦。
搞了半天,原来是场闹剧。找不到姜黛偷发簪的证据,说她偷钱就更是无稽之谈。
老夫人正想叫大家散了,姜黛却忽然道:“大姐姐真的不记得自己的发簪到何处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