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箐高贵地瞥了山芙一眼,道:“山芙冒犯了夫人,这也只是给她一点小小的惩戒。”
姜黛道:“那不知山芙到底是夫人那边的人还是我这边的人?如若是夫人那边的,大姐姐可把她遣回去,如若我是这边的,”她嘴角的弧度微微挑起,十分温和,“哪轮得着旁人动手?”
姜玉箐看着姜黛那张脸,还有些清瘦,模样也没有彻底长开,可是谁也不知,等她到了十五岁的时候,又是一番什么模样。
姜黛的娘尹澜,不仅仅曾是京中数一数二的贵女,她还曾是京里的第一美人。
那日大都督的锦衣卫拿刀架在姜玉箐的脖子上,而大都督却亲自去找姜黛,姜玉箐又恨,又嫉妒。
本应该是属于她的风光,却全被姜黛给抢走了。虽然现在给她她也不敢再要,可她要不起的东西,也休想别人要得起!
如若是可以,姜玉箐真想放下自己的身份和仪度,也把姜黛的这张脸掌掴成山芙那样高肿的猪头!
姜玉箐被姜黛的态度气得发抖,却不得不深吸一口气,强自忍了下来,冷声道:“我来不是与你争论这个的,之前子规哭着跑回去,我问过下人,说是从你的院里跑出去的。你欺负子规了?”
姜黛随手摩挲了一下眉头,漫不经心道:“向来都是弟弟欺负别人,别人哪能欺负他啊。”
姜玉箐道:“那他额头上怎么有一个大包呢?”
“这夏天蚊子毒,说不定是被蚊子咬的呢。”
姜玉箐扫视了一眼这屋子里的光景,虽然整理过了,可也能想象之前是怎么一副凌乱的场面。
姜玉箐大度道:“子规还只是个孩子,在我那里时也成天到处捣乱,难不成还要为难一个孩子吗?若是子规来你院里做了些孩子心性的事,是可以理解的吧,他也只是想多与你亲近,可是你却让他额头起了一个大包。你说是蚊子咬的,那就去祖母面前让祖母看看,到底是怎么弄的。”
原来姜文谦闯她房间,踩她亡母灵位,不敬先人亡者,在姜玉箐看来只是孩子心性?
真要让老太太看,即便是蚊子咬的,这蚊子也是出自姜黛的院里,那就是姜黛的不对。
姜玉箐一眼就看见了那灵龛里的牌位,有些厌恶之色,又道:“我说怎么一进来烟雾缭绕的,原来二妹是在自个房里设了牌位。且看这周遭的烧痕,这样怎么能行,若是一不小心,着火了怎么办?”
姜黛道:“这个就不劳大姐姐费心了。”
姜玉箐道:“我也是担忧府里的安全,真要着火了大家都会受到牵连。这灵位是万不能设在这里了。”说这就吩咐丫鬟去把东西搬走。
姜玉箐此话一落,她身边的两个丫鬟就要上前去把姜黛安放起来的灵龛给拆了,把牌位拿走,就是一根香烛也不会留下。
吴氏因为这样一块牌位骂骂咧咧了好几日。她虽然看不见,可这牌位的存在就像一根心头刺,时不时得扎一下。
姜玉箐现在借着由头过来,把牌位拿走去销毁,也就如了吴氏的意。
当然姜玉箐也是万分不想家里设有这样一块牌位的。
当初她年纪小,却还记得,尹澜做姜家的主母时,她和吴氏还不得进家门,一直被养在外宅。
若不是尹澜,她从一出生开始就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
所以一涉及尹澜,姜玉箐就会想起自己在外宅时的那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