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黛愣了愣，失笑道：“那是，不然谁还冒着生命危险跟你上山来。”他们本来就是各取所需。

只是极少有人真的了解过褚昱。

有时候他留下一个人或许真的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理由。

比如这个人坐下和他聊天喝茶时，他不觉得讨厌，能将话题聊下去。

比如这个人有自知之明，摆得正自己的位置，也看得清他的位置。

还比如，即使在抓着他的衣襟突然亲吻他时，他看到的是她眼底里的清醒算计，而不是盲目沉醉。

这山上的天说变就变，过了昨晚一个不怎么晴朗的夜晚以后，今日天空中是乌云密布。

即将有一场暴风雨来临。因而山上四周安静得出奇，隐隐笼罩着一股肃杀。

山芙今早还在对姜黛说道：“二小姐，是不是那些野鹤都被吃光了，这山上总觉得安静得有点过分了。”

姜黛若无其事道：“可能人多杀气重，被吓跑了吧。”

山芙想，这些锦衣卫杀气确实蛮重的。

昨晚姜玉露溺水过后，今日还不很清醒。姜黛只好请褚昱派锦衣卫把她送回家。

姜玉露脸色还是惨白惨白的，这次无功而返还险些丧命，让她如何能甘！

她走不动路，是由锦衣卫扛着下山的。

锦衣卫送姜玉露下山时，山芙站在屋檐下目送着，还挥挥手道：“三小姐慢走啊。”

山芙面上做出不舍状，心里却是相当痛快的——让她没事瞎作死，解气啊。

等下山的锦衣卫远得不见了影子后，山芙才啧啧叹道：“幸好大都督是那个，提不起兴致的，要是三小姐知道真相了估计得气死，好端端地却看上大都督，算她倒霉。”

话音儿一落，背后冷不防响起一道声音：“本督是哪个？”

山芙一哆嗦，回头看见褚昱也站在屋檐下，不由连忙往姜黛身边挪了挪，僵僵道：“奴婢是说……幸好大都督英明神武不受蛊惑……呵、呵呵……二小姐，奴婢说得对吧？”

姜黛眯着眼看向屋檐外阴沉沉的天，忽然平和而又沉缓道：“山芙，要不你也下山先回去。”

山芙一听，摇头道：“奴婢要与二小姐一起回。”

她一个人回姜家有什么好的，没有跟姜黛在一起心里反而不踏实呢。还是在这山上好照应。

褚昱抬了抬眼眸，亦是看向天外，眼底微沉。

片刻，姜黛转身进屋，道：“那把檐下的干花收一收，起风了，回头别沾了雨气。”

“哦。”山芙应道。

半天的功夫，锦衣卫把姜玉露送走后回来，直接进了褚昱的屋子。

姜黛没空理会，她带着山芙就进了林子，砍了一些柔韧的树枝下来，在山上寻了一个偏僻的地方用枝叶搭了一个小棚子。

山芙并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但姜黛做得十分认真，她便只好和姜黛一起，把小棚子搭得紧密又结实。

然等弄好之后，姜黛却告诉她，这是要用来躲雨的。

山芙就疑惑了，道：“山庄里放着好好的房间不用，到这里来躲雨吗？”

姜黛勾了勾唇，道：“啊，偶尔也要有点乐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