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腾腾的饭菜一端上来,那些人围着桌子吃饭,吃着吃着就一个个闷头栽在了桌面上。
姜黛从侧面飞快地跑上楼,见那房门前还落了一把锁。
不知是天意还是怎的,正巧这两日她熟悉的就是这个东西,遂抽下发间细簪,掏入锁孔里,不费吹灰之力就开了锁,忙推门进去。
清宁此刻是衣发狼狈,再不见她公主的雍容高贵,她听见门锁打开的声音,顿时整个人缩在角落里,手里攥紧了自己的发簪。
她肯定打不过这些劫匪,可是也万不会在他们手上受辱。
因而就在房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她握紧发簪就鼓起勇气突然扑了过去,瞬时就用尽把发簪往那人身上扎。
幸得姜黛反应快,一侧身入屋,猛然就捏住了清宁的手腕,力道大得清宁腕上发麻。
而清宁的发簪,离她肩颈不过一寸有余。
姜黛抬眼,异常冷静地看着清宁,道:“悠着点。”
清宁瞠大了眼,根本没料到,来的人居然是姜黛。而她的眼神,不再是清宁记忆中如绵羊一般又温又软的样子,而是冷锐分明的。
清宁后知后觉手上有些颤抖,吃惊地问:“你……你怎么来了?”
姜黛哪有工夫回答她,抓着她的手便欲带她出房门下楼往外逃。
可就在这时,外面的堂上响起了脚步声。
那些人发现栽在桌上的同伙,顿时浑身凛然戒备,低声道:“上楼去看看!”
清宁慌张地看向姜黛,道:“怎么办,被发现了!”
姜黛利落地将门插上闩,而后走到窗前用细簪开了窗锁,她神情从容不迫,分毫不乱。打开窗往下看了一眼,对清宁道:“把床帐扯下来。”
这是二楼,下面是后院,夜里天黑下着雨,下面又湿又滑,还不能轻易往下跳。否则伤了腿脚,就是从这房里逃出去了也跑不远。
那脚步声正绕过楼下大堂,咚咚咚地上楼。
清宁丝毫不敢耽搁,连忙去扯床帐。只是她的力气,扯了几下连拴着床柱子的细带子都没扯断,姜黛转头过来,一把将床帐掀了下来,拧成绳飞快地在清宁的腰上打了个结,拉着她就走到窗前。
“跳。”姜黛十分清晰而理智地道。
清宁有些迟疑,她还从来没往这么高的地方跳过,可是再不跳,她和姜黛都跑不了了。
可正当她鼓起勇气深吸一口气翻窗准备跳时,姜黛冷不防挑着尾音道了一句:“哪有时间给你准备这么多前戏,你以为是演习?”
说罢,她手上捞起清宁的腰肢,直接就把她往窗外扔了去。
那速度快得,清宁都反应不过来,连尖叫一声都不曾,便发现她人已经悬挂在外面,离一楼后院的地面只有半人高的距离。
那伙人到达房门外,正破门而入。
几乎与此同时,姜黛手法极快地把挽在手臂上的床帐这头拴在窗棂上,自己拉着挂在外面的床帐便纵身往外跳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