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黛随口应道：“他来接我干什么，时间还这么早，我不着急回去。”

遂褚昱翻册子时，姜黛就站在他身侧跟着蹭了一会儿内容看。

她嫌褚昱翻得慢，便催促道：“该翻页了。”

褚昱看她一眼，她笑眯眯地把茶捧到他手上，道：“褚都督喝茶，昨夜辛苦了，这茶补气养神。”

褚昱接受了她的茶，饮了一口，不知为何，姜黛心情极好，又道：“朝中大小事褚都督应该早就已经了如指掌了，还用得着看这个吗？”

褚昱道：“我记性不好，拿出来温习一下，这碍着你了吗？”

姜黛低头清了清嗓，唇边淡淡含笑道：“嗯，你说什么都有理。”

这时锦衣卫来报，道是首辅来了，要接姜黛回去。

褚昱没理会姜黛，先行起身走了出去。

姜黛背着手，瞅了两眼书桌上的那本册子，着实是心痒难耐。

拿不拿呢？

结果很明显，姜黛面不改色地把册子卷起来塞进了自己的袖口里，抬脚就跟上。

况且褚昱都摆出来了，不拿白不拿。

她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守法良民。

姜黛出卫厂时，苏砚正在门口等她。

见了她出来，句话没说，先把她拎上自己的马车，再对褚昱道了声“告辞”，就载着姜黛离开。

马车驶动时，车厢里轻轻晃了一下。

姜黛泾渭分明地与苏砚分开坐的，他蓦地伸手过来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若不是姜黛定力够好，只怕直接要扑到苏砚怀里去。

姜黛离了离他，道：“又没吃药？”

苏砚却是上下看着她，问：“褚昱可有对你用过不见皮外伤的刑？”

姜黛抬头时，冷不防看见他眼里的关心。

苏砚又伸手往她额头上摸去，低声道：“这会儿倒是不怎么烧了，昨夜发烧了怎么不说？”

他离得很近，身上穿着整齐的朝服，姜黛闻到他衣角散发出来的清冽如松柏的气息。

姜黛平视着他的朝服衣襟，只要她微微垂头，便能抵靠在他胸膛上。

姜黛问：“倘若我告诉你我发烧了，很不舒服，你当如何？”她望着他的眼睛，“你是要顾我还是要顾清宁公主？”

苏砚低着头，深深地把她看着。

姜黛道：“以后别问这种废话好吗？”

半晌，苏砚轻叹了口气：“姜黛，你这样会不会太现实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