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苏砚也没在姜黛身上搜到任何东西。可是他心里清楚得很，纵然是有，也早在她投向褚昱怀中时，那东西就已经不在姜黛身上。

姜黛抬头看他，正声道：“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姜黛跟着褚昱一同离开时，苏砚侧身，眼神寂寥地看着她的背影。

他自以为可以掌控全局、计算一切，可是他算不准姜黛的心。

或许是他太认真了。

不认真的人，例如褚昱，就从来不会有他这样的顾虑。

褚昱之所以会出现和他抢人，不过是量准了他舍不得，所以想看他急躁，想逼他露出更多的破绽。

褚昱知道他不会不顾姜黛的安危而肆意打压对手，正如布政使一案那样，最后也还是草草了结。

苏砚一直站在原地，夜风撩起他的袍角，他看着姜黛终是随褚昱走出了大理寺的大门，身影消失在了夜色里。

温少卿和一干官差无不目瞪口呆。

这两个人犯放着好好的刑部不去，居然要跟着锦衣卫去卫厂？

难道卫厂不比刑部更恐怖吗？

开玩笑！那可是朝廷出了名的酷刑场！

现在的年轻人，总是想着要去寻刺激！这一去，还有没有命回来就不知道了。不过这也已经不关温少卿的事了。

宫里来的太监见也没自己什么事了，便匆匆回宫去复命了。

苏砚在阶梯边站了良久，寒风凛冽，温少卿不由开口问：“首辅大人，这殴打小侯爷的案子销还是不销？”

苏砚回过神，收回了视线，脸上一丝一毫的端倪都再找不到，恢复从容宁淡的样子，点头道：“销吧，不然一进卫厂那地方，还能回来不成？今夜有劳温大人。”

“下官不敢。”

忙活了半晚上，最后被锦衣卫给截胡了，不是白忙活一场么。不过首辅都没有说什么，他们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

出了大理寺后，山芙被锦衣卫给拎上了马，姜黛则从善如流地跟着褚昱爬上了他的马车。

姜黛上车过后还没坐稳，第一件事就是扑过去扒住褚昱的衣襟，往他怀里掏东西。

她感觉自己要是不主动去拿，这家伙是不可能会主动还给她的。

毕竟在利用他帮自己藏卷宗时，姜黛事先也没打声招呼。

果然，褚昱早有预料一般，先一步随手从衣怀里取出东西，扬手往上一抬，明显不想轻易给姜黛拿到，结果使她扑了个空。

一时没有掌握好力道，车身跟着往一边晃了晃。

外面的锦衣卫都默然——一上车就这么激烈，大都督果然好手段！

褚昱抬着长臂，在身高和体量上，姜黛完全不占优势。

只要褚昱不想给她，她就是硬拽着他的手臂也拿不到。

褚昱一边防着姜黛一边清闲地吩咐道：“上路。”

车辙声骨碌碌地响起，在空寂的直道上尤为醒耳。仿佛成为姜黛和褚昱之间唯一的声音。

两人僵持片刻，姜黛打破沉默道：“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