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姜黛不说话，清宁又眯着眼道：“难不成你想私留着首辅的衣物做念想？”

姜黛感觉敏感的清宁已经在泛酸了，摆着手汗道：“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那个癖好。要还要还，肯定是要还的……”

清宁斜翘着眼角，道：“那你就快些还，那天晚上首辅外袍什么颜色什么样式，我记得清清楚楚，你休想糊弄我。要是久不见首辅穿那件，定然就是你没还。”

姜黛抽了抽嘴角。

高贵的清宁公主，你是不是关注得有点过头了？

不过姜黛仔细想了想，实在想不起苏砚的那件衣袍是什么样式的，更想不起她在卫厂醒来以后，那件衣袍是落在什么地方的。

看来要想找来还给苏砚，还得问一问褚昱啊……

别过清宁后，姜黛走出宫宇楼前，没想到明妃赏赐的东西这么多，都快把送她回去的轿撵给填满了，她无处落脚，真是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这时褚昱正好经过，一身紫棠色曳撒，身边跟着几个细细白白的太监，似乎正在向他禀报事务。

他高大的身影往飞檐宫楼下走过，与身边那几个太监，天差地别。

只不过姜黛哪在意这些，她一看见褚昱，就明眸皓齿地笑了起来，打招呼道：“啊呀，褚都督，我才念着你你就出现了，真是好巧啊。”

那抹紫棠色的身影一顿，侧身朝姜黛看来。

只见姜黛那脸上那挑不出刺儿笑容，真是无懈可击到仿佛他俩是亲密无间的好朋友，一点前嫌与隔阂都没有。

姜黛当然没忘前些日她和苏砚的绯闻都是因为对面这货看好戏挑起的，只是此一时彼一时么，眼下褚昱出现得可相当是时候。

姜黛非常看得开，跟褚昱记仇，苦的可是她自己。

褚昱神色平淡地与几个太监交代了什么，太监便退下去了，褚昱才抬脚走过来。

冬日的阳光没有温度，却亮得晃眼，衬得周遭的一切都生机鲜活了两分。

她站在花径旁，身后一片一品红绚烂荼蘼，却不如女子的容颜灔丽。那笑意没在她眼里掀起波澜，沉淀着一股云淡风轻，一看便是连笑也笑得清醒。

褚昱似看着她，又似看着她身后的一品红，眼神淡薄如水，道：“看样子近来你过得很滋润。”

姜黛笑眯眯道：“哪里，这都是托褚都督的福。褚都督准备下班了么，何时出宫？”

褚昱一看轿撵里的情况，便知道了她的目的，怕是来蹭他轿子的。

果真，还不等他说话，姜黛便一本正经道：“我找褚都督有正事商量。你的轿子呢，不如我们上轿聊。”

于是半个时辰过后，姜黛成功地挤进了停靠在宫门口的褚昱的轿子里。

而负责送她回去的轿撵，则先抬着满满一轿明妃的赏赐先送回姜家去。

这人抬的轿子，肯定没有马车那么宽大。但褚昱的轿子里挤一个姜黛还是不成问题。

姜黛一点儿也不介意，有轿子蹭，总比没有的好啊。

眼下褚昱坐在轿中，手腕随意地搭在膝上，垂着的修长的指节微曲，有种悠然而然的况味。

姜黛敛着裙子坐在他旁边，轿子里空间有限，无可避免地碰到他的衣角。有时轿子轻微晃动一下，还会碰到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