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医对达官显贵这些事风花雪月的事了解甚少,他还没那个资格沾得上边。
不过郡主的话却让他心中越发有底,那日跟同僚说起姜黛得皇帝私下传唤,起码应该是有不为人知的内情的。他也没有平白冤枉了姜黛。
李太医嗟叹道:“果然她是这般不堪之人,难怪才小小年纪就能得圣上钦点进入太医院。真是毫不知检点,寡廉鲜耻。”
说起皇帝每每召姜黛觐见一事,韵菲郡主便嫌恶道:“太医院的诸位太医都是医术高明的人,为什么你们去治皇上就不行,她一去就行了?她定是借皇上召见之名行勾搭之事!”
韵菲郡主柔嫩的双手抓住李太医的手,李太医顿时一吓,惶恐要抽开,却又留恋,一时僵在了那里。
韵菲郡主言辞恳切道:“李太医,韵菲知道你素来是忠义耿直,皇上是我亲叔父,万不能再继续被姜黛迷惑以免引起朝中非议,李太医帮帮皇上,定要及时揪出祸首才行!”
李太医也非常为难,道:“姜黛是皇上主动召见,下官也无能为力。”
韵菲郡主义正言辞道:“若不是姜黛使了什么手段,害皇上受了迷惑,怎么可能会主动召见她?李太医身为皇上臣子,拨乱反正义不容辞。只要当场拆穿了姜黛的迷惑手段,让皇上亲眼所见,必是严惩不贷,到时李太医明言直谏还能得皇上欣赏信赖。”
李太医沉吟道:“如何拆穿?”
韵菲郡主继续凑到他耳边细细说道:“若是在皇上服用的汤药里发现了宫中的禁药,那姜黛就百口莫辩了。手段虽是曲折了一些,但只要能把姜黛驱逐皇上身边,也全了皇上不为美色所惑的面子,皇上一定会感激李太医的。”
韵菲郡主还道:“姜黛手段下流,说不定早就对皇上用了禁药,才使得皇上这般离不得她。用她的手段来拆穿她再合适不过,不然等以后爆出丑闻,再想在皇上面前立功可就晚了。”
谁不想在皇帝面前立功,李太医本就被说动了,再加上韵菲郡主,他魂儿都差点被勾走了,未免丢人只能勉强镇定,却连一句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
李太医道:“郡主一心为皇上着想,下官深受感动。下官一有机会,定不会再让她霍乱宫廷。”
韵菲郡主拉着他的手,高兴得笑颜如花,道:“就知道李太医为人正直,不会见之不管的。”
随后韵菲郡主从茶楼里出来,一上马车就那手帕擦拭自己的双手。
她的手摸了李太医的,让她擦几遍还觉得脏。一个下等太医,哪配让她的手碰到,若不是为了说动他,也不至于如此。
皇帝宫宴李太医还没有资格去参加,只听说过大概,闹得沸沸扬扬的,但事后她还是高高在上的郡主,李太医自觉配不上,却也心生飘飘然。
太医院里的老一辈太医们,在太医院里一干几十年,早已淡泊名利,能有一个地方供他们钻研医理已是极好。更何况姜黛进太医院以后,对前辈谦逊有礼,又敢于探讨请教,老一辈的太医对她并无偏见,反而存欣赏之意。
但太医院里几位年轻太医就不这么想了,一心认为姜黛给皇上和这些老太医灌了什么迷魂汤,所有好事都被她给占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