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黛又问：“你为什么要挡在我上面？”

褚昱回答：“我只是恰好比你高。”

姜黛带着笑意地清了清嗓，道：“嗯，只是恰好比我高。”

姜黛想了想，道：“清宁就是太闲了，没事也要找些事来做，以后她若是提到我，不管说什么做什么，褚都督最好都不要完全相信。”末了又无奈地补充一句，“眼下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褚昱道：“她让你来找书，你不也听话地来了？”

提起这个姜黛就郁郁，道：“她让我找的全是分散难找的书，不然也不会耽误这么久。”

说罢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居然被清宁公主给设计摆了一道，这对他们两人来说，简直就是耻辱。

后姜黛蓦然又开口问道：“褚都督，你认识寇大学士家的女儿寇晚照吗？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个即将成为她义嫂的女子，姜黛空闻其名，不得见其人。或者说从前就是见过，也不熟识。

褚昱回答得也随便，道：“没注意过。”

他反问：“你在乎她长得美丑、性情好坏吗？”

姜黛道：“关心她长得美丑、性情好坏有什么用，总归是要成为我义兄的妻子。我问的是她是否有主见，是否好掌控。将来嫁进了游家，到底是为首辅所用，还是为游家所用，还未可知。”

她又道：“我义兄长得俊朗，又有武才，虽是御赐婚姻，难保那寇晚照不动心。只要动了心我义兄就掌握了主动权。这次我义兄进京来领婚旨，势必在京城完婚。这事由首辅一手促成，往后义兄怕是会在京城里安家立业。褚都督有何应对之策？”

褚昱道：“且静观其变。”

姜黛曲着双膝靠书架而坐，她手臂自然而然地搭在了膝盖上，思考时手指间便来来回回地捻着一片衣角，道：“让义兄和首辅的人联姻，是为了牵制义父，从而达到限制你的目的。倘若义兄在京城安家立业，义父却依然远在州城任都指挥使，这样牵制来也是远水灭不了近火。所以有可能义父也会来京。”

褚昱当闲聊一样，道：“皇上有旨，命游重一家赴京操办婚事。”

“这一来，就很难再回去了。”姜黛思忖着道，“你荐了康王做巡城御史，那首辅荐了谁？”

“他尚未明言举荐。”

姜黛沉默片刻，分析道：“他可能举荐的是我义父。现在两家还只是联姻，等义兄到了京城以后，首辅势必会想方设法地把义兄拉到他的手下去做事。义父在地方任都指挥使时手里有权，可到了京城，则会因为义兄处处受限。然巡城御史一职给了义父，多少会给褚都督在京城增添助益，除非他们能从中交换到更大的利益。”

褚昱不疾不徐地从姜黛手里抽出被她蹂躏的衣角，姜黛才发现她似乎揉错了衣角，以为是自己的，动脑筋时便下意识地捻来捻去，结果却揉成了褚昱的。还把他衣角都弄皱了。

姜黛正想帮他抚平，褚昱没让她管，却自然而然地塞了另一袭平整的衣角进她手里，像是要给她继续揉。

姜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