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的人生信条是利益至上,只有先好好爱着自己,才有能力去管别人。
正因为如此,如若哪天,她愿意为了某个人而舍弃她自己的时候,大抵那个人对她而言的重要性不可估量。
姜黛的手在苏砚衣上留下了几道油脂指痕印,道:“你看,要不是首辅硬来,我也不会弄脏你的衣服,多不好意思。”
苏砚起身整了整衣角,睨她道:“你倒是做一个不好意思的表情来给我看看。”
最终苏砚没留到在这里用晚饭就离开了。临走前,见姜黛作势起身,道:“你好好躺着休息,不用送了。”
姜黛道:“谁说我要送你了,我只是躺得久了换个姿势。”说着,她还真换了个姿势又心安理得地躺了下去。
苏砚:“……”
姜黛先前被他套路的郁闷这才得以缓解,隐隐扬起了唇角;山芙打水来净手时,她让山芙代为送了他出去。
事实证明,苏砚拿来的跌打酒还真的很有效果。
当时虽然痛了些,但第二天姜黛走起路来与寻常无异,膝盖上只留下淡淡的淤痕。
入暮时分,姜黛在前院里看那梨花凋谢得差不多,枝叶渐渐伸展开,似乎更繁茂了一些。
有人敲门时,恰逢管家有别的事不在,姜黛便移步到宅门边,把门打开,抬眼便看见褚昱站在她面前,暮色将他的身形轮廓修饰得半明半暗,越发修长挺拔。
一个站在门框里,一个站在门框外。
余晖洒满了巷弄里的高墙,墙头上几枝青藤在微风里轻轻晃动。
褚昱看着她道:“不问清来人就开门?”
姜黛亦是眯眼看他,轻描淡写道:“我记得你的敲门声。”
说着便侧身,让他进来。
褚昱并非是空手而来,他一边踏进她的家门,一边将手上的东西交给姜黛。
姜黛接上手时愣了愣。那是一只花瓶,瓶身上的花釉纹路都让她眼熟。
她不可能记不起来,便是上次她提到过的,在古董铺子里看上眼的那只花瓶。
姜黛诧异道:“你真去把它拿回来了?”
褚昱闲庭信步地走着,声音清和道:“你不是喜欢吗?”
因为她喜欢,所以就带来了,这对于褚昱来说好像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
姜黛哑然片刻,然后点头,轻声笑道:“嗯,喜欢,打算拿它去送给义母。”
姜黛带他穿过前庭,漫步在后园内。她先将花瓶送回房间去安放,转身就看见褚昱也抬脚像进自己家门一样地步入她的房间。
他在茶几边的圈椅上坐下,随意地靠着椅背,一侧头便能看见窗外院子里洒满余晖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