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姜家这边,闹了这么一出过后,快要临近中午了,便陆陆续续地准备摆桌席。
老夫人一去后院休息,先前一直低调做人的吴氏就主动出来,和琴姨娘看似和气地一起操持着午宴事宜。
宾客女眷们不知道姜家到底是谁主内,这一问起才得知,原来吴氏竟是姜家的主母夫人,是姜闻修后来续娶的。
眼下没有老夫人给琴姨娘撑腰,尽管琴姨娘心里愤恨吴氏抢尽了风头,但吴氏尚未被休弃,目前还是姜家的主母,这也是事实。
若是老夫人和姜闻修在场,哪会容许吴氏在人前抛头露面,但是现在老夫人休息去了,姜闻修也不可能亲自款待女眷,也就管不了这事。
原先老夫人不让姜玉箐对外承认她母亲乃是马商出身的女子,而谎称是江南世家的大家闺秀。若是再随便编造一个姜家主母病故的借口,重新给姜闻修娶一门继室,那吴氏就真的一声不响地被踢开了。
但现在外人都知道了吴氏的存在,看他们还能不能轻易把她一脚踢开!
吴氏许久没有这般容光焕发的样子,哼,老不死的想给姜闻修另娶?也得看她有没有命活到那一天!
老夫人去后院休息了一阵,今日是她的寿宴,她怎么也要出来待客的。
况且前院这么热闹,老夫人待在后院无聊得慌,好不容易过个这么舒心的寿辰,怎能不出来走动走动呢。
女眷们见了老夫人出来了,便劝道:“老夫人不是身体不适么,理应多多休息,还出来干什么呢。大夫怎么说,那二小姐下的可是厉害的药?”
老夫人笑容和善道:“我已经好多了。多谢大家的关心。”
可是老夫人出来以后屁股都还没坐热呢,下人神色慌张地来禀道:“老夫人,大人,外面来了好多官兵!”
老夫人才舒展的眉头就绷地一紧。真是舒心不过片刻!
姜家又没犯事儿,怎么就惹得官兵来了?
姜闻修怎么也得摆出一副官架子来,先行去会一会,老夫人携着两个孙女,及跟随的想一看究竟的夫人们也一同去瞧瞧。
结果官兵进了前院,对姜闻修虽然客气,但也当仁不让,说是有人报了官,这姜府里有人毒害老夫人,遂京兆尹特地拨了官兵过来查明此案。
莫说姜家的老夫人也是一条人命,人命关天他们尚且怠慢不得,更何况老夫人还是朝廷命官的母亲,当然要更加慎重。
姜闻修连连道这只是一场误会,请官兵们吃些茶便想送客。
可是官兵们易请不易送,而且还是京兆尹带人亲自来查理此案的,他自是识得姜闻修,也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说道:“姜大人可不能怪下官,近来上头加强京城治管,但凡有人报官,必须查个清楚明白,姜大人见谅,下官也很难办。”
京兆尹还道:“下官听说,下毒的可是姜大人的亲女,敢谋害祖母长辈,那可是大恶不赦之罪,岂能姑息!”
姜闻修道:“不用了,那孽女已经被我赶出家门了。”
京兆尹道:“姜大人宽宏大量只把嫌犯赶出家门,但她若是真的触犯律法,还当由衙门严加处置。”
说罢是一点都不给姜闻修商量的余地,当即命人到前院正堂去查验一番。
姜闻修强绷着脸色,脸上肌肉控制不住地抽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