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至柔几人被禁足三日,还是闵姨娘主动向齐氏提出的解禁。
“到底还是孩子,一时想不明白也是有的,等将来大了,就能明白做大人的苦心和难处了。”
齐氏欣慰极了,觉得果真还是闵姨娘最为贴心。
到底是大家小姐,心境眼界都绝非袁氏这穷乡僻壤的商家女子可比。
“让他们受点训诫就好,也不可罚得重了,反对您心生怨怼。只是婉儿着实有些不着调,竟敢动手打哥哥姐姐,我是要额外再罚她的!”
“行了,婉儿也是心疼自己的娘,再好好教就是了,”齐氏原就更喜欢姚至婉,此时对她也比其他人宽容。
“你就算是个姨娘,终究也是他们的长辈,不是我偏心,大丫头着实是有些冷心冷性,连我也是不肯亲近的。”
闵姨娘笑笑,不再作辩解。
姚至柔被告知禁足解除,府里要开赏菊宴的时候,不由在唇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看来,闵姨娘这是要布局了呢。
不过,她也绝非曾经那个只能任人宰割的小姑娘,鹿死谁手,且拭目以待吧!
时值盛秋,姚府花园里的菊花开得正盛,闵姨娘又亲自去京郊的花圃挑了好些品相不错的回来,到赏花宴时,也算是布置得十分精巧。
闵姨娘虽是京中世宦人家的小姐,但她既已为妾,对外也是闵家旁支的身份,没有资格再与从前的闺中好友往来,因此请来的,多是姚家的旧交和姚谨鄯如今的同僚。
赵峥听闻姚府举办赏花宴的消息,抓心挠肝想到底要不要搞张请柬去看看。
自从那日姚至柔出门上香后,就再没见她出来,靖国公府和五品小官家的门第相差太大,姚家又没有一个在外头浪荡的纨绔,他总不能贸贸然就跑上门去。
赵峥第一次如此惆怅,他这京城第一纨绔的身份,竟也有不好使的时候!
赵峥无奈之下把狐朋狗友都叫出来喝酒,反正没过多久,有人就要因为劳什子罪名被砍头了,就当送他一场断头宴吧!
畅春楼的女伶舞艺极佳,妓子们却要从胧月楼叫。
纨绔们一人搂一个,埋怨赵峥为何不直接就去胧月楼。
赵峥没骨头似的斜倚着软榻,慵懒得像一只毛发雪白油亮的波斯猫,“聒噪!”
户部尚书家的何三打趣道:“孙光照,你不知道吗?赵九爷如今戒荤,可受不了胧月楼的脂粉味儿!”
“戒荤?我说九爷,你何曾开荤了!”
孙光照一通大笑,拉着其余纨绔一起揶揄道:“国公爷和国公夫人别的不管你,唯有这童贞倒是守得极严,就怕伤了精元断了你家子孙香火。说起来,咱们这里的兄弟,也就你没尝过女人的滋味了吧?”
一群人哈哈大笑,孙光照又道:“我说九爷,如今你也满了十六,咱们这些人家到了年纪,都是要给备通房丫头的,国公夫人没给你安排,不如哥哥送你几个?”
赵峥斜睨着孙光照,冷冷看了他一眼,又自顾啜了一口杯中酒。
他真是犯贱,给这孙子办什么断头宴。
反正都要死了,少喝两杯又有什么要紧的!
见赵峥不悦,何三忙拉了孙光照一下,“九爷勿怪,这孙子就是嘴里没个遮拦,九爷不喜这青楼酒馆的庸脂俗粉,不如让他送您几个清秀小倌,保证都是清清白白的读书人!”
“咳咳……”赵峥一不小心吸进一口酒,顿时好一番呛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