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至柔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常常整夜整夜的不敢入睡。
直到遇到宁夫人,告诉她:“你若是怕一支矛,便不能只靠盾防卫,自己手握一支矛,才是真正可攻可守。”
她通过宁夫人搜集了无数迷药、致幻药的配方,一点点学会配制,学会解药,才最终获得了心中的救赎。
如今,她只需用最简单的配方,就足以制服刘婆子。
虽然刘婆子听从闵姨娘的吩咐暗地里给姚至柔下了药,但因其对她的手段心存敬畏,很明显地露了马脚,她也未曾有什么损失。
姚至柔如今人手不丰,就让闵姨娘继续以为自己能完全掌控刘婆子好了,也免得她通过其他人给她找不必要的麻烦添堵。
第二日,褐衣帮准时送来了姚奉恩的消息。
采珠去大厨房取膳回来,便给了姚至柔一张条子。
果然有同窗好友在客栈外偶遇姚奉恩,并热情邀请他去自己的住处小住。
姚至柔赶到客栈的时候,姚奉恩已经随那位“好友”走了。
小翠留了下来,告知那人是个瘦瘦的书生,说是与公子在书院就认识。
姚奉恩交游广阔,姚至柔并不清楚那人是什么身份,好在褐衣帮的人很快就送来了消息。
姚至柔与小翠装扮一番,着了一身男装才敲开了对方的门。
“我是姚家大公子的弟弟,请问我哥哥可在?”
那人警惕地上下打量了一番,才侧身让开,“请进吧!”
姚奉恩已经醒了酒,坐在廊下半懵的模样。
他一见姚至柔,顿时惊得弹起,“你,你怎么来了?”
他还知道不能戳穿姚至柔女扮男装的事情。
姚至柔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圈院内情形,才道:“昨日哥哥烂醉,心中着实担忧,不亲自看着始终不肯放心。”
那人抬了木椅出来请姚至柔坐,“姚兄家中兄弟感情看来极好。”
姚至柔笑了笑,谢过对方,简单问过对方名姓家世。
原来这人姓李,单名一个敬字,家在木县,也是因着加恩,从书院赶来京城应试,临时赁了这间小院。
李敬个子不高,相貌也颇为普通,一张方脸上带着几分羞涩和憨厚。
姚至柔粗粗与对方交谈,看得出来对方应该是个再普通不过的读书人。
她告诫自己不能草木皆兵,留人细细探看便是。
略坐了一会,姚至柔便问姚奉恩可要跟她回去。
姚奉恩果然摆手,“就父亲那不耐烦见我的样子,只怕回去又是一番训斥,定闹得家宅不宁,反连累了妹妹。我就在李兄这里与他一齐备考,等考完了再回吧!”
姚至柔沉吟一番,终是忍不住告诫道:“我知道哥哥仗义大方,与谁都能称兄道弟引为知己,然世上人千百种,终究还是要多留一份心眼,信任莫过了头,不管是为哥哥自己,还是为别人。”
姚奉恩不以为意,反欣慰地拍了拍姚至柔的头,笑道:“我妹妹真是长大了,都学会教训哥哥了,还真是女大十八变!”
“哥哥!”姚至柔嗔了一番,见姚奉恩实在不放在心上,也只能无奈告辞。
姚奉恩将姚至柔送出巷口,迎面突然扑来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小翠眼疾手快,一个格挡就将其扫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