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至柔匆匆回房换装，采珠也忙着替她收拾。

姚奉恩听闻消息赶过来，也想跟着姚至柔回去。

“如今只剩下一天时间，哥哥还是留下来吧，方大人和孟大人一定会想办法，万万不可提前暴露了自己。”

姚奉恩虽不愿，但也着实不敢冒这个险，只好让姚至柔先独自回去看看。

孟永嘉将姚至柔送出了门，安慰道：“若是有什么事，就派人来找我，我都会帮你的。”

姚至柔感激地应下，却也并未多想，匆匆告了别就催着马车往姚府赶去。

方嗣同等人走了，才从里头出来站到孟永嘉身边，试探道：“永嘉今日与那邹侍郎一会，可曾有什么收获？”

孟永嘉侧头看着方嗣同，得意地一笑：“收获自然是有……”

方嗣同正想听他好好说说，却又听得他道：“但我就不告诉你！”

“你！”

方嗣同气得指着孟永嘉直哆嗦，把他的物证丢了，还被如此戏弄，他这是招了个什么祖宗！

方嗣同拂袖而去，生怕再待下去会被这小子气死。

孟永嘉神色凝重地看着马车远去，招手唤来人吩咐了一番，再次打马出了门。

姚至柔回到姚府，府内气氛果然有些非同寻常。

她叫住一个小丫头询问，小丫头只道老夫人卧病在床，夫人被移到了后院的佛堂，情形有些不好。

姚至柔眼中迸射出嗜血的光芒，气势汹汹一路赶到松鹤院。

松鹤院中虽飘着一股药味，但一切都还算井井有条。

花妈妈带着萦月等人在廊下，见着姚至柔颇有些惊奇。

她二人还未开口，姚至柔身后便传来了闵姨娘的声音：“咱们大小姐不是去了广福寺替和风郡主绣观音像么？如何连声知会都没有，突然就回来了？”

姚至婉跟在身后嗤笑一声，“娘，她这定是被郡主娘娘给赶回来了呗！我就说嘛，她那什么绣活儿，献到娘娘面前只有丢人的份，还真以为自己能得贵人青眼不成？”

姚至柔冷冷地回身看着母女二人，气势之盛，连闵姨娘都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姚至柔并未理会姚至婉的酸言酸语，而是定定看向闵姨娘，“我今日回来，是听说祖母和母亲都病了，我娘甚至被移到佛堂，究竟是怎么回事，闵姨娘执掌中馈，可否给我一个解释？”

闵姨娘稳住心神，冷冷一笑：“柔姐儿难道是在质问我不成？咱们大公子闹出杀人逃逸的事，满京城都传遍了。老夫人一生规矩，从来与人为善，从未想过会养出个因口角杀人的孙辈，被气得卧病在床多日。夫人自请去佛堂为老夫人和大公子祈福，柔姐儿出门一问便知。”

姚至柔眼神一闪，突然笑了起来。

反正都是要撕破脸的，她也懒得再与对方作言语上的争锋。

“闵姨娘可真会说笑，祖母院中药味甚浓不假，却明明味道中有几分清甜，是宁心安神健脾养胃的药材——祖母这是忧思过重，茶饭不思，为我哥哥被冤枉而担心呢！”

想给哥哥扣上把祖母气病的帽子，没门！

闵姨娘神色有一瞬的僵硬，这丫头什么时候光靠闻味道就能知道是什么药了？

姚至柔却并不再理她，而是看着松鹤院中其他人，“诸位虽看着疲累，但神情并无过多忧虑，想来祖母并无大碍。花妈妈既然不在屋内，祖母定是在里头休息，那做孙女的就不打搅了，先去看看我母亲再回来请安罢！”

姚至柔门也未进，转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