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至柔回了府,照例往齐氏处打了番照面,才回到自己的屋子。
刘婆子将那副护膝拿了进来,采珠又去找了把剪刀。
姚至柔亲自将护膝剪开,翻找了许久才找到里头藏着的纸片。
纸片上写的东西并不复杂,姚至柔虽不甚明了,然前世守着霖哥儿进学,却也知晓这些东西在考场上根本帮不上什么。
若真要说有什么用,无非是等查抄出来,万难抵赖罢了。
姚至柔忍不住冷笑出声。
采珠亦是气愤难当,“当真是好狠的心!”
藏得这般严实,就算姚奉恩心有防备,也不会发现什么,自然不好推却,从而顺利将它带进考场。
而前世之所以被查出来,多半是有人向贡院透露了消息,笃定必有所获罢了。
要知道,学子们入场时,所有东西都会经过重重查验。
像护膝这般厚重的东西,自然更是好一番撕扯揉搓。
若是官差们都打不开,自然也不怕手中没有刀剪的学子们作妖。
而护膝针脚紧密,若非确有怀疑,也没人费那个心思去划开来,白白毁人物件。
如此想来,闵姨娘在府内这般算计,府外定也有人与贡院勾连告发。
姚至柔摸着手中的护膝,眼中早已一片寒霜。
看来,她还是不得不倚仗朱老大的力量,否则府外的事情,凭她如今耳目全无的情况,若是对方再有所算计,根本无从招架。
“采珠,将钥匙给我。”
采珠将钥匙从心口取下,递给姚至柔开了私房小箱子。
她从里头取出五百两银票,顿了许久都没能有所动作。
一想到刚刚拒绝了朱老大,转眼却又要找上门去,这感觉委实有点憋屈!
只是如今她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闵姨娘的算计防不胜防,她必须有人替她办事。
朱老大至少还有把柄在她手上,如论如何也比其他不知底细的人强些。
更多的事情,她再另想办法便是。
姚至柔提笔给外祖父袁松写了封信。
印象中,她见过外祖父的次数总共也不超过五次。
并非袁松不关心袁氏,而是姚家冷落袁氏,本就是因为袁家商户的身份。
姚家虽然家道中落,但也是从祖父辈便在京城做官的世宦人家,流落岭南时能对袁家感恩戴德,回到京城便开始挑剔起来。
袁家为减少旁人对袁氏和姚至柔兄妹的轻视,平素无事便很少与姚家走动。
不过每年袁松还是会让袁斐给袁氏和一双儿女送来丰厚的年礼,一则讨好齐氏和姚谨鄯,二则也为尽力保全母子三人在姚府的生活。
在信中,姚至柔告诉了外祖父他们的情况,提出了让袁氏和离回乌桐的想法,让外祖父想办法予以配合,并让外祖父和舅舅想办法调查一下当年闵姨娘在秦家的旧事。
虽然闵姨娘入姚府为妾,官方理由是二人青梅竹马情谊深厚,但姚至柔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她本想自己找人调查,但因年岁久远,且涉及秘辛,她很难找到下手的地方。
袁松与袁斐多年行商,路子总归比她更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