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来吧,也免得被人拿了你们的绣活儿去比对挑刺。”
好在她前世请女师傅教导云姐儿的时候,虽然未曾练习,却学了不少独到的技巧,如今习练一番也未尝不可。
之后几日,姚至柔除了每日去向齐氏请安,几乎足不出户。
因着每日“用功”到很晚,自然起得也晚。
刘婆子日日替姚至柔去向齐氏告假。
齐氏气得拍桌子,觉得姚至柔是拐着弯的对抗她。
她想驳斥,又找不到驳斥的理由。
让绣东西是她吩咐的,让勤勉用功也是她要求的。
权衡一番后,齐氏忌惮着黄妈妈,只将刘妈妈骂了个狗血淋头,却准了让姚至柔多睡会儿,不必急着来向她请安。
闵姨娘心知齐氏心里窝着火,觉得时机已到,第二日便向齐氏告了假,说是闵老夫人身子不适,想带婉儿回去看看。
自从闵姨娘入了姚府为妾,闵老夫人这个从前的密友就从未上过门,齐氏也对她渐渐生分起来。
往日里,两人不过是送些礼全些面子情,要说多挂心,自然谈不上。
只是从前的关系在那,齐氏也少不得问候几句,嘱咐闵姨娘好生侍奉,若是有什么不妥,歇几日也没什么。
闵姨娘心里清楚,面上却表现得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
“娘家还有哥哥嫂嫂,侍疾倒也轮不到我,何况家里还有老夫人在。也就是回去确认母亲无碍了,便立时要回来的。”
齐氏对这态度还算满意,不痛不痒地安慰了几句,便放闵姨娘走了。
人刚走,齐氏便有些不高兴地拍了拍手边的大迎枕。
“这府里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她刚决意将姚至柔拘在家里,闵姨娘就提出要回娘家。
谁家的妾室不是除非娘老子要死了,无事不能出府一步的?
偏他们姚府,做姨娘的不仅掌了中馈,还将娘家当做正经亲戚走动。
说来说去,还是甘露院那位白占着位子,半点用都没有。
若不是京城居大不易,姚家还颇需靠着袁家每年送来的银钱,她早就让袁氏挪个位置了。
齐氏想着这些就觉得心中烦闷,又止不住地要去想。
想到后头,只觉得看什么都不顺眼起来。
翻箱倒柜的,给姚至柔三姐妹又都送了些活计。
当晚,闵姨娘到底还是派了人回来,说是看了闵老夫人的情况,还是想守上一夜才好放心。
姚至柔看着面前被新送来的一堆东西,朝主院的方向望了一眼,写了张纸条交给刘婆子,吩咐刘婆子自己去转转。
刘婆子得了令,将纸条揣进怀里,磕着瓜子一路晃到了姚府的后门。
守门的婆子哄着她分了些瓜子出来一同磕着,问她来这里干什么。
刘婆子探头看了看门外守着的闲汉和乞儿,“寻个人给我买点东西。”
看了一圈,她选中了一个腰间围着褐色腰带的半大小子。
“来,你替我跑跑腿,买点零嘴儿,剩下的钱就是你的。”
掏了一个褐色小荷包过去。
小子眉开眼笑地接了过去,保证一定给她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