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谨鄯两手空空地回去,那些受他邀请的同僚免不了关切几句。
姚谨鄯被屡次询问宴席确切的时间,他答不出来,只好说赵世子贵人事忙,日子还未定下,等定下了再将请帖一一恭送给各位。
大家虽有些失望,但都表示了理解。
“靖国公府毕竟不是寻常人结识得起的,世子更是时常被陛下召进宫陪伴,说好的事情突然有了变故也是常事,左右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我等候着消息便是。”
姚谨鄯感激涕零,平时里竟不知各位同僚如此善解人意。
不过赵峥一直没消息,他也就渐渐听到些难听的。
“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赵世子是什么身份?说不得人家只是戏弄他一番,他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看他前些时日那得意的模样,好似真与世子有了多大的交情似的,可真是笑死个人……”
姚谨鄯初时听到这些话十分愤怒,听得多了,也渐渐冷静下来。
兴许别人说得没错,那日赵峥只是一时兴起,做不得真。
先世子与长公主去后,靖国公府从未宴过客。
赵峥就算年岁渐长要多结识人,光是宫里的宴席都忙不过来,如何就轮到他姚家来承这破例的一次?
就算有个姚至柔在,可这京城适龄的淑媛美女不知凡几,说不得赵峥一时惊艳过后早已忘在脑后。
姚谨鄯怏怏地回了家,见了姚至柔也再没往日的亲热。
姚至婉对长辈的态度向来敏锐,见父亲对姚至柔重新冷淡起来,忍不住又来她屋里耀武扬威。
姚至婉拿起架子上一只青花缠枝纹花瓶,故技重施想装作没拿稳。
正要摔下去,就听姚至柔淡淡地喊一声:“黄妈妈?”
姚至婉一惊,吓得忙把画瓶抱在怀里。
回头一看,哪里有黄妈妈的影子?
姚至婉气得拿眼瞪姚至柔:“你骗我!”
姚至柔翻着手里的书看也没看她,姚至婉却突然懂了她的意思。
虽说赵峥没搭理姚府的赏鸟宴,可到底黑羽还在,黄妈妈也在。
姚至婉若敢放肆,黄妈妈随时可以进来收拾她。
姚至婉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福分!”
她眼中闪过诡秘的光芒,愤恨不甘地看了一眼架上的东西,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闵姨娘得知赏鸟宴的事情办得不顺,冷笑一番后,找姚谨鄯劝道:“既是在姚府设宴,自然是客随主便,这宴再不开,老爷的银子难道还能每日流水似的继续花下去?”
都知道赵峥行事从来不拘一格,他们依他的要求办了赏鸟宴,也邀请了他来,至于他临了来不来,便不是他们能决定的了。
他们只需要让人知道赵世子的鸟在姚府养着就行了,自有人去脑补他们姚府和赵世子的交情。
就算他不来,客人们冲着他的面子,互相混个脸熟也不枉折腾这一场。
万一黑羽过几天就想回去了,他说不定连这种拉关系的机会都没有了呢!
姚谨鄯甚觉有理,去与齐氏好生商议了一番,便去靖国公府找到方圆打了个商量,将宴设在了九月初五。
正好官员们都在这日休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