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道观拐着一个弯的地方,竟还有一处院落。
因地势所限,院落依旧不大,却甚为精巧。
四周以乱石杂树为篱,既难以发现它的存在,甚至都找不到一个可供出入的地方。
闵二郎眉头紧皱,只觉得今日处处透着诡异。
直觉唯一能告诉他答案的,就是这处院子。
未曾让他失望,院中很快传来呼喝声,其中甚至夹杂着女子的呼救。
闵二郎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他紧紧盯着下方,生怕看到自己不愿看到的身影。
然而事与愿违,一名女子奔逃着来到院中,仓惶间跌倒在地,露出一张惊慌失措的小脸。
赫然正是姚至婉!
而跟在她身后狞笑着缓缓走近的,也正是消失踪迹的尚书府独孙魏威!
闵家巴结魏尚书府,自然知道魏威大概是个什么德行。
外人眼里是个金尊玉贵的娇弱公子,内里却阴鸷残忍,有些不为人道的怪癖。
他生来体弱,便分外追求凌虐幼弱的快感,往往弄得人遍体鳞伤。
魏尚书为人古板不好结交,闵大老爷为求攀附,便寻上了魏威的路子。
今日的毒计,既能讨好魏威,又能绝了袁氏一脉翻身的可能。
可是如今,即将被毒计施加到身上的,却换成了闵姨娘的亲生女儿,姚至婉!
闵二郎目眦尽裂,想跳窗下去解救姚至婉,却见窗下与院子还隔着一道排水沟。
即使他跳窗,也只能被困在排水沟内,更加无法接近姚至婉。
闵二郎赶忙回身冲向门口,一拉房门,才发现已经被从外头锁死,任他如何拍打也纹丝不动。
闵二郎一颗心直往下沉。
此时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在他们算计姚至柔的时候,早有人先一步设好瓮,就等着他们跳下去。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闵二郎颤抖着一步步踱回窗边,眼睁睁地看着那魏威,一步又一步,慢慢走到姚至婉身前。
姚至婉抬头看着面前那张苍白而邪恶的脸,很想像方才一样晕过去。
可是她不能。
若是真的晕过去了,自己将会有怎样的下场,姚至婉根本就不敢想象。
惊恐和害怕已经抽走了姚至婉大半的力气,她只能瞪大眼睛,拼尽全力一点点往后挪。
可是她挪一寸,魏威便靠近一寸,始终保持着让她濒临崩溃的距离。
身型尚有些单薄稚嫩的姚至婉,在魏威眼里,远比那些成熟饱满的身体更勾人。
他现在就像一只抓住老鼠的猫,并不急于将她吃掉,而是想要充分地玩弄,欣赏那些让他愉悦的恐惧表情。
姚至婉试图告诉魏威他认错人了,自己不是安排给他的那个,魏威却并不理会。
“是不是又有什么要紧?是你们自己送上门来的,你既然要代替你姐姐,又何必装出这幅不情不愿的样子呢?”
“不是!不是!我没有!我才没有想替代她!是有人害我的!我没有!”
姚至婉歇斯底里地呐喊起来。
“没有么?那你又为什么要把我引到这里来,又用那般魅惑的神情勾引我?”
姚至婉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她才双眼迷蒙地地摸索起周围的环境,就被魏威撞了进来,看见她的样子,眼睛顿时像狼一样发光。
而在此之前到底发生了何事,姚至婉一概不知,只能拼命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