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情有些防备,身子也往后缩了缩,显然以为他们有什么不妥之处。
谢子阑放开了均一,郑重对女子一揖,解释道:“姑娘莫怕,在下只是怕就这样回家,令家中父母担心,想先找个地方收拾妥帖,不知姑娘可否……帮在下个忙?”
谢子阑人虽狼狈,却不忘在女子面前博取好感。
他请女子帮忙带路,女子羞红着脸,半晌还是没忍拒绝。
来到附近的小医馆,郎中给敷了药,均一摸了摸腰间,顿时哭丧了脸。
“公子,银子不见了!”
谢子阑腾地站了起来,“什么?”
“许是方才抢着将您救出来,被什么东西挂住了……”
谢子阑还想着实在不行先在客栈躲一躲,没想到如今银子都没了,哪还有钱住客栈?
郎中一听他们没钱,提起墙角的苕帚就要揍人。
“我这么小的生意,竟然还想赖账,还让不让我活了?”
眼看又要挨打,谢子阑飞快地跳出医馆,均一以手相挡,忙解释自己没想赖账,是真的钱袋子丢了。
郎中死活不信,让徒弟揪着二人就要去报官。
谢子阑吓得脸色大变,忙一把扯下自己腰间的玉佩。
“我们有钱,只是钱袋一时丢失,拿这个先抵帐,容后再补可行?”
郎中接过玉佩看了一眼,又嫌弃地扔了回去。
“这些东西我可认不得,别拿来糊弄我,要给就给现银!”
眼看郎中又要凶恶地去抓谢子阑,那女子最终看不下去了。
“何大叔,银子我先替他们给了你可好?这位公子人还伤着的,别又弄疼了。”
谢子阑感激地回头看向女子,“姑娘心善,这块玉佩乃上好和田玉打造,不如先给姑娘做个抵押,等我的小厮回府取了银子再来还你?”
女子红着脸答应了。
“公子如今身无分文,既然无处可去,不如随我回家,我家中尚有父亲和哥哥,二位可与他们挤上一晚。”
“多谢姑娘!”谢子阑一听大喜过望,看着女子的神情分外温柔,“还没问过……姑娘如何称呼?”
“我叫凝儿。”
“凝儿……”谢子阑喃喃念道。
果真是善良美好的女子,连名字都那么动听。
凝儿带着谢子阑和均一回了家,家中却只得一个老妇人。
“凝儿回来了?你父亲和哥哥又出去贩货去了,他们回来前你就别出去了罢!”
谢子阑有些不安,男主人出了门,他们两个大男人住在只有女子的家里,会不会不太好?
那妇人却是完全不介意的模样,引着二人去了东厢房安置。
热心嘱咐了半日,妇人又打听起谢子阑缘何伤成这样。
谢子阑心里委屈,兼之妇人实在和善可亲,便一五一十地将事情告知了她。
妇人听了一拍大腿,甚是义愤填膺。
“岂有此理,公子合该去京兆尹府告他一状的!”
“告?告他的状?”
谢子阑碍于身份,自是没好意思明说自己到底是什么来头,妇人也只以为他是普通人家的小公子。
“对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难道他还能不归皇帝管?京兆尹府代表的是皇帝,京兆府尹方大人据说是个清正廉明的好官,有冤尽可向京兆尹府门前击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