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妈妈她是信得过的,其他有机会对画动手的,也就只剩那李官媒和作画的鲁画师。
鲁画师可是她出面请的,给姚至婉画的像也已经裱好,上面可没有任何问题。
那一定是李官媒!
最开始就是闵姨娘出主意,说闵家有熟识的官媒可以卖个人情。
否则以没落的姚家,哪有那个人脉脸面能找到常在高门大户见走动的官媒搞小动作!
齐氏沉着脸,越想越觉得像那么回事。
她想让人去质问闵姨娘,可是又想到画不在自己手里,她完全可以矢口否认!
齐氏气得摔了一套茶杯,依旧觉得不解气。
那闵淑言从小心眼就多,现在这是算计到自己头上来了!
她就算对袁氏和袁氏的女儿不喜,时常克扣些东西,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算是给她面子,没想到如今还一次又一次想阻拦她给姚家谋前程!
就闵氏自己那一双儿女,难道能挣出什么好前程不成?
她将姚至柔推出去,难道不是为着整个姚家?
齐氏气得又摔了桌上仅剩的茶壶。
花妈妈忙着劝解,想想那赵世子还是将画留了下来,说不得还是认出了大小姐,对她有所不同呢!
就算画上多了些麻子,国公夫人不知道,世子还能不知道长什么模样?
齐氏这才反应过来。
是啊,这些日子赵峥来了好几次,也给了姚府这么大的好处,怎么会因为没见过的未婚妻就对姚至柔失了兴趣?
不管怎么说,袁氏出身粗鄙,但也的确有一幅好相貌,生的一双儿女也比闵氏的强些。
眼看姚至柔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关键时期,齐氏告诫自己,可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虽然没有证据,但齐氏心中对闵姨娘的芥蒂又深了几分。
姚至柔得知消息,笑得狡黠而得意。
她们怀疑这,怀疑那,却一定想不到是她自己在动手脚。
拾翠将剩下的药粉撒了出去,不动声色地将潜在的证据销毁在墙角。
姚至柔前世寻那些迷药药方的时候,也得了不少各式各样的方子,其中也不乏奇怪的秘方。
她凭着仅存的记忆,搜集了一种可以在纸上迅速繁衍的霉菌。
它们在纸上生长的时候并没有形迹,随着水分的蒸发逐渐死亡,就会在纸上留下墨迹般的灰印。
谁也不会想到,她让拾翠去鲁画师面前观摩,就是趁机在她调好的颜料里加料。
姚至柔皮肤白皙,透着健康的粉红。
那日作画的时候,她故意穿着包裹严实的衣服,全身上下就只有脸部会用到那个颜色,所以长霉菌的也只有脸部,看着便与麻子没有两样。
不管齐氏和闵姨娘的目的是什么,她都可以借此破坏掉!
至于择婿的问题……
她心中已有了合适的人选,只是还需要等一个时机而已。
她和赵峥,不过是不相干的人罢了。
而皇城根脚的靖国公府中,赵峥对着满脸麻子的姚至柔画像打了个喷嚏,突然就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官媒说,是有位老夫人将画给她,让她给画中女子选婿。
可这画上明明画的是柔儿,只是脸上被添上了麻子。
这意味着,她祖母要给她择婿,被他们家那个讨厌的姨娘使了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