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遣了小厮来请姚至柔去花园。

“哥哥后日就要回书院了，若是我走后他们再害你……你多当心，若是有哥哥能帮的就写信给我，我再无用，也还是认识些朋友，说不定什么时候能用上呢。”

姚奉恩有些沮丧，他连给妹妹撑腰、给妹妹做主这种话都说不了。

说到底，还是自己太无能了。

姚至柔却觉得他能有这份心就已经很好。

既然姚奉恩要回书院了，那救命恩人小孟大人那里，自然是要去看望一下的。

“伤筋动骨一百天，小孟大人卧床养伤行动不便，一直打听不到他的住处，也不知家中是什么情况，不如明日一同再去京兆尹府，好说歹说也让他们透露个地址，好让我们上门去当面道个谢。”

姚至柔点点头，“这是应该的。”

厚礼她都已经备好了，就是等他休养好些，姚奉恩走之前去看看。

第二日一早，姚至柔便向齐氏申请了出门。

自从有两位县主的邀约，齐氏独独对姚至柔出门的事情管得宽松。

兄妹二人一离开姚府，就有人跟了上去。

没跟到两条街，跟踪的人便被堵了嘴拖进了巷子里。

石英向赵峥禀报了情况，“当场便问出来了，是左相府朱四小姐吩咐的。”

赵峥眯了眼。

“朱聘婷？”

她为何会派人跟踪姚至柔？

还没等他想明白，又得到了京兆尹府的消息。

姚家兄妹去小孟大人家了。赵峥火急火燎地让人给他装扮了，赶去自己置在石头巷的民宅。

姚家兄妹敲了许久的门，都没有人回应，还以为京兆尹府给的地址是错的。

等到终于有人来开门，才发现院里只有一个驼背且耳背的老仆。

“难怪听不到来客人了，小孟大人都没有像样的下人服侍，能养好伤吗？”

据说孟永嘉是被家中赶出来历练，平日里都是独居，没有女眷。

姚至柔不好进去，便嘱咐了姚奉恩一番，留在门外的马车上。

姚奉恩出来得倒是快。

姚至柔问他情况怎么样，姚奉恩显得十分怜惜。

“小孟大人气色不错，就是伤了手诸事不便，家中又没个丫鬟伺候，想来也是寂寞，只是给他治伤的大夫马上要来，他得做点准备，否则定要留我多说些话的。”

姚至柔有些奇怪。

“怎么会伤的是手，我记得他不是腿折了吗？”

姚奉恩摸了摸头，有点记不清了。

“许是记错了吧，小孟大人确实是胳膊包着的啊！”

姚至柔觉得有些混乱。

不过兴许真是她记错了，或者骆生传话传错了。

哥哥要回书院去了，男女有别，她也不可能去陪他说话，不如给他买点话本子送去。

无聊的时候让小厮读点话本听听，多少也能打发打发时间。

打定主意后，姚至柔便邀姚奉恩去给孟永嘉挑点有趣的东西。

看着马车离开，民宅内驼背的老仆终于直起了腰。

他将门关好，往内院走去。

一颗石子带着细微的破空声音向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