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假证！闵姨娘以奴婢家中弟妹的前程作威胁，让奴婢去老夫人面前作证，说……说……”

接下来的话有些难以启齿，尤其是姚至慧还在，让采玉怎么都说不出口。

姚至柔想请姚至慧先回去，姚至慧却摇了摇头。

“我不走，我想知道二姐姐到底要如何算计自己的亲姐姐。”

见姚至柔没有坚持，采玉才红着脸把话说出来。“她们想让奴婢说，说奴婢发现小姐在春山换下的那套衣裳有问题，私下偷偷找了年长的婆子问，才知道……才知道小姐在春山……已经失贞于魏家公子魏威！”

“放肆！”

姚至柔厉声怒喝。

气势之盛，顿时吓得采玉伏在地上不停瑟缩。

“小姐饶命，她们虽然逼迫奴婢，但奴婢宁死不从，并未损坏小姐的名誉……”

在采玉不停的求饶声中，姚至柔渐渐缓过神来。

她已经不是什么承平伯夫人，这生气时候的习惯倒是还在。

姚至慧不过才十岁的小丫头，听完这个又羞又气，跺着脚直骂姚至婉不要脸。

姚至柔让采玉仔细把话说清楚。

“前日奴婢带黑羽去花园里放风的时候，突然被人捂了嘴，带到了落星院那头一间空屋子，进去才发现是二小姐。她让奴婢替她办一件事，如果不配合就要拿捏奴婢家人，将奴婢的妹妹嫁给闵姨娘陪房家的老鳏夫，如果办得好了，她可以把奴婢要过去，做她的贴身丫鬟。”

“所以，你就心动了？”

姚至柔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没有，没有！”

采玉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奴婢不知二小姐到底要做什么，便只是虚答应着，本想等得了准信便告诉小姐。哪知今日一早就被交代了任务，让奴婢装作去给老夫人送东西，在魏家的客人面前故意装作不安，摔东西引起老夫人和客人的注意，再把二小姐交代的话说出来……”

采玉心中一阵后怕。

“奴婢本想在老夫人面前揭发二小姐，被架着到了老夫人屋外的抱厦时，却被萦月姐姐拦了下来。奴婢这才知道，魏家来姚府，是要向二小姐提亲，而非大小姐。奴婢心知事情有变，挣脱她们就溜出来向小姐禀报……二小姐的心实在是太狠毒了！”

姚至慧吓得眼泪都出来了。

姚至婉才十三岁，还未及笄，怎么就能想出如此毒计！

如果魏家真的如她所设计那般来向姚至柔提亲，她利用采玉毁了姚至柔的名声，这门亲事齐氏不想答应也得答应。

失贞……

不管是不是真的，姚至柔都不能再入靖国公府，否则就不是结亲，而是结仇！

而那魏威又是个不学无术的病秧子，何况背着私相授受的名声嫁进去，能落什么好？

姚至慧骇得身子都有些哆嗦。

从前只觉得二姐姐跋扈，可如今看她分明就是歹毒！

姚至柔见姚至慧被吓到，忙派人护送她回晚香苑。

姚至慧回去见着周姨娘，便扑进怀里哇哇大哭起来。

“二姐姐，二姐姐实在太可怕了……”

周姨娘忙捂了女儿的嘴，半搂半抱弄进了里屋，生怕被别人听去了。

姚至慧哭够了，才抽抽搭搭告诉周姨娘自己在姚至柔那里的所见所闻。

“二姐姐怎么那么狠，这件事情若是成了，大姐姐嫁去魏家，别说家世本就差得厉害，还在一开始名声上就矮人一截，以后还有什么好日子可过？大家同是一府姐妹，怎就至于将人害成这样……”

见姚至慧伤心得厉害，周姨娘一下下抚着女儿的背劝慰。

“你是个好孩子，该懂的道理，以前娘告诉过你你就记得。但你到底年纪还小，不知道有的人自私自利起来，全世界都要为她让路……你大姐姐让你听采玉的供词也是为着你好，这些事你能亲耳听见，亲眼看见，以后凡事也能多个心眼，总不至于傻乎乎就被人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