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女儿自己闹出来的事情,哪有我应不应的机会?若是她规规矩矩的,何至于让人拿着信物上门逼迫!”
“再说,她一个庶女,能嫁到礼部尚书府做宗妇,你们觉得委屈,别人还觉得不够格呢!”
闵姨娘脱口就想告诉姚谨鄯,那魏威有着不为人知的恶毒癖好,姚至婉嫁过去怕是会叫他折磨致死。
但到底此事关乎姚至婉的经历,关乎姚至婉乃至整个姚家的声誉。
她不敢去赌,以姚谨鄯的爱女之心,到底说出来是会让他决意拒绝,还是更加坚定结亲的想法。
姚谨鄯见闵姨娘闭了嘴,也只当她与姚至婉是嫌弃魏威好色孱弱,并没放在心上,转身便大步离去。
闵姨娘见他离开,下意识追了过去。
追了几步,却又不知还能说什么,便到底没能把人追上。
姚至柔隐在侧院的月亮门边看热闹。
刘婆子后来打听清楚了,魏家的人拿着姚至婉的耳坠上门,本来极不客气,直接就说那是姚至婉给的定情信物。
说魏家本来也是瞧不上姚家的,也是看在公子伤重还惦记着要负责的情况下,魏老夫人才派人上门提这亲事。
齐氏为着姚府姑娘的名誉,很是发了一通火,双方才各退一步,商定对外就说姚至婉是与魏威冲撞,遗落私人物件被魏威误会,为了保全姚至婉的名声,这才给二人议亲。
齐氏叫姚至婉过去的时候,已经是起了意要结这门亲的。
姚至婉虽极力否认耳坠是她给魏威的,却又对自己到底是怎么遗失耳坠的情形语焉不详。
齐氏抓住机会狠狠敲打了一番,她便立时乱了方寸。
说到底,还是她自己心底无法坦荡。
否则若是旁人随便寻一个小姐惯用的饰物,难道轻易就能栽赃到头上不成?
就算是寒门小户,面对位高权重的尚书府,为了姑娘清白,也是要拼死闹个清楚明白的。
姚至柔看着闵姨娘趔趄的背影感慨。
“刘妈妈你说,她们这是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刘婆子跟在身后,悄悄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那当然,害人的人……终是有报应的。”
“报应么?”
姚至柔喃喃自语。
“不过才开始而已。”
说完,便意兴阑珊地回了自己的屋子。
落星院中,姚至婉好不容易才等到闵姨娘回去。
得知自己父亲的态度,气得摔了一地的东西,坐在一片狼藉之中嚎啕大哭。
晚膳时分,整个姚府都知道府上要有喜事了。
有不明情况的本以为是姚至柔,得知竟是姚至婉,少不得又议论一番。
“二小姐还没及笄呢,竟然越过大小姐先定亲?”
“听说魏家公子情形不好,催着尽快过门呢,这样一来,怕是连出阁时间都要越过大小姐去!”
“吓!那不是冲喜吗?”
“呸呸呸,这种话你都敢说,让主子听到有你好果子吃!”
下人们私下议论得热闹,任闵姨娘怎么下令噤口都无用。
姚至婉就算再不想听,也大概知道下人们在私底下会说些什么。
听着些可能与自己有关的话,便杯弓蛇影地发起脾气来。
她抱着闵姨娘哭了一场又一场,逼着她娘一定要把这门亲事给推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