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峥点点头。
“我与静安侯府也未曾有过往来,毕竟是人家家事,确也只能示个警,否则倒是逾越了。”
若是懂事的还好说,万一那家人太奇葩,出了事追悔,没出事却反怪他们多事怎么办!
姚至柔也是如此想法。
“我让人看过,那岳氏的胎大概已有六个月,他们一定会在王氏生产前给二人催产,以达到混淆的目的,不过一月余的时间,他们定会有所动作。”
“我能见到静安侯夫人的次数,多则三次,少则一两次,若是不能取信于静安侯夫人让他们及时应对,只怕错失时机让奸人得逞,所以相应的事情,便少不得要世子帮衬一二。”
赵峥十分明白。
毕竟若只是把孩子换了,还有机会找回来。
但前世不仅孩子不知去向,就连王氏都陨了命。
二人商议起具体的安排,竟都没发觉彼此都未婚嫁,却将妇人生产之事说得如此自然。
算一算,姚至柔目前最快能见到静安侯夫人的时间,便是大后日。
也就是下月初一。
“那我吩咐三公主府迟一日再来接你,到时候换车去广福寺。”
姚至柔点点头。
一切商议好,二人再跑了几圈马才回城。
第二日给齐氏请安的时候,姚至婉还是告假,让齐氏有些不高兴。
倒显得做长辈的多亏待了她似的!
闵姨娘则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齐氏心中有数,定是回娘家没得到满意的结果。
她只作不知,反正又不能改变什么。
也不耐烦多看,只叙了几句话就让人散了。
众人刚起身,姚至婉却突然又来了。
她面色如常地给齐氏请了安,让齐氏倒有几分诧异。
“我还以为婉姐儿对祖母生了怨,都不肯来给祖母请安了呢。”
姚至婉神色木然地行了个礼,像只没有情绪的木偶。
“孙女只是做了噩梦脸色太差,怕祖母看了担心,但不来给祖母请安又实在不安心,这才来迟的。”
她虽是对着齐氏说话,眼神却幽幽地看着姚至柔。
她倒是春风得意,连鬓边的珠花都是新做的。
看自己这么惨,她一定很得意吧?
察觉到姚至婉的视线,姚至柔坦然地对视回去。
姚至婉又将目光移了开去。
齐氏见她这失魂落魄的模样,到底还是有些心软。
“你小小年纪,要学会放宽心思。人这一辈子不如意的事情还多着呢,若事事都入心,那岂不是一辈子都不睡觉了?再说,有些事也未必是祸。”
齐氏觉得自己说得很诚心,听在姚至婉耳朵里,却是那般刺耳。
她狠狠捏着帕子,眼泪恰如其分地流了下来。
“祖母说得是,孙女没有大姐姐的好命,将来还望祖母怜惜看顾。”
谁都没有提魏家提亲的事,可谁也都知道她们说得是魏家的亲事。
姚至婉提醒自己,一定要忍。
她没有资格决定自己的婚事,就一定不能惹怒祖母。
祖母和父亲希望看到一个安分守己的自己,那她就好好演给他们看。
舅舅说得对,她还未及笄。
就算魏家再急,他们也能拖一段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