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岳母过问,这位是我表妹,她成婚以来时常遭受妹夫的打骂,曾经还被打掉了一个成形的胎儿,表妹再次有孕后,生怕再被妹夫害了腹中胎儿,便连夜逃到京城寻求我的庇佑。”
“我毕竟势单力薄,怕泄露表妹消息,便只好将表妹安顿在这山中养胎,倒是逃过妹夫两次寻找。”
岳氏也适时地嚎啕大哭,好似真对过往的经历太过委屈。
这番说辞做派可称得上天衣无缝。
静安侯夫人虽然可以之后派人去打听真假,当场却也无可置疑。
岳氏哭够了,挺着肚子就要给静安侯夫人下跪道歉。
被静安侯夫人示意人拦了后,表现得十分羞惭。
“表嫂也在家有孕,表哥却要偷偷照应我一个身怀有孕的妇人,我心中也实在过意不去,还望夫人不要介怀,待孩儿诞下,我自然会带着他离去,万不敢再叨扰表哥一家,夫人尽管放心。”
如果不是姚至柔说过她的梦,静安侯夫人都要相信眼前这一切了。
温旭和岳氏,单就眼前这模样来看,可真是兄友妹恭,好一对堂堂正正清清白白表兄表妹。
温旭依旧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样,一壁呵斥岳氏:“表妹别说这种话,你既然来寻我庇佑,我总要护你和外甥周全才是!”
一壁又求静安侯夫人谅解:“我从小父母早逝,全凭姑母扶持长大,表妹有难,旭万万不能置之不理,否则岂非忘恩负义?”
他又一脸诚恳。
“先前我怕阿瑜担心,一直没告诉她表妹的事情,又怕她以己度人,嫌我怠慢了身怀有孕的表妹,如今眼看两边都要生了,表妹在这山间生产终究不够周全,下了山又怕被妹夫打上门来,少不得腆着脸求岳母做个主,眼下我可该如何是好?”
温旭这意思,竟然是想以静安侯府的势力,在京城给岳氏寻一个妥帖的生产之所。
静安侯夫人一瞬间有些怀疑。
他到底是足够自信能瞒天过海,还是当真如此坦荡?
静安侯夫人没急着做任何表示,只是静静地看着山景,好似在沉吟什么。温旭候在一旁,任林妈妈打量着他的忐忑与惭愧。
“阿瑜那边,我是不忍她多操心的,如今自然是心无旁骛把孩子生下来才是要紧。表妹这边,若是表妹夫真发现了,我是男子,如今也有了功名,多少还是能震慑一二,倒也不必太过忧心。”
静安侯夫人这才回身点点头。
“既然孩子都要生了,自然还是回城稳妥些,真有什么事,稳婆哪里耐烦爬这险峻的山路。”
她吩咐静安侯的人全权安排一应事宜。
既然他敢,那她就将人放在自家的眼皮子底下,看他们到底还能不能掀出风浪!
“算算月份,阿瑜会先生产,这段时间你就专心守着她的肚子,岳太太这边,自然有静安侯府的人打理,你就无需挂怀了。”
温旭高兴地应下。
岳氏有些忐忑,看了温旭一眼,又感激涕零行礼作谢。
静安侯府的人动作很快,当天便赁好了院子,帮着岳氏把家搬了过去。
静安侯夫人怕静安侯知道了更生女儿的气,便不敢让他知道,只好自己对着林妈妈嘀咕。
要说那温旭没问题,却又让姚至柔说着了,他当真藏了个身怀有孕的妇人。
若是姚至柔说的那些都是真的,这温旭也太可怕了。
单从今日表现来看,他可没有丝毫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