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先前请不到戚守健,确实是他家脸面薄,没资格让和风郡主卖面子,更没胆量向赵峥提要求。
可是如今,姚至柔与好几位贵人有了来往,还陪着三公主府的小郡主学了好些时日的骑术。
这么一来二去的,也算是有了相托请医的情分吧?
这么一想,齐氏心中又升起希望。
姚至柔刚从甘露院回来,就被花妈妈截住,带去了齐氏跟前。
“说起来,咱们姚府倒是你最有出息,与贵人们投缘,得了这么些好处。”
齐氏肃着一张脸,坐在上方很是威严的模样。
姚至柔点点头,不接话。
“但咱们家什么门第,贵人是什么门第,你与人相交,可莫得意忘形……说到底,年轻姑娘家在外与人来往要想不被人轻视,最要紧的是有长辈撑腰,你母亲身子不好,祖母也没几年活头,真是忧愁你们兄弟姐妹……”
话绕了一圈,意思自然是想让姚至柔再次去请戚守健。
姚至柔乖顺地垂着头,嘴角却是冷笑不已。
好像她请不来,就没人替她兄妹撑腰,他们将过得无比悲惨似的。
可等他们遇到事情,第一个问责摇摆的,不就是她这个祖母吗?
再说戚守健是放过话的,给袁氏看病也罢了,别把他当外头的市井郎中,谁都排着队的往前头挤。
母亲还没大好,姚至柔又怎么会去触怒戚守健呢?
“祖母请放宽心,我记得上回戚大人说过,祖母的病第一便是要心胸开阔,且不可多思多想,若是还不好,会不会是祖母不曾遵守医嘱?若是如此的话,还是得仰仗花妈妈多多督促祖母,虽然药是难喝了些,毕竟良药苦口利于病不是?无事的时候,祖母也可以多去园子里走走……唉,为了我们兄弟姊妹几个,祖母一定要好好保重啊!”
齐氏越听脸色越难看。
姚至柔盈盈一笑,“祖母,做孙女的可是希望您长命百岁的,这就不在您面前添乱了,您好生休养。”
姚至柔趁机告辞,齐氏指着她的背影,对着花妈妈咬牙切齿。
“你看看她!看看她!我说一句,她倒是有一百句堵我的!”
花妈妈躬着身子,却是觉得姚至柔说得有道理。
“凡病心境开阔总要好得快些,大小姐也没说错,何况戚大人也确实这般说了……”
齐氏想起戚守健说得那般不客气,下意识就不想去听他的。
“闭嘴!连你也要与我作对?”
齐氏在姚至柔处吃了瘪,正怄着气时,又听到底下人在私下议论。
“大小姐虽说和几位贵人都有交情,可这交情能抵几分用还不好说呢!说起来是陪三公主府上的小郡主练习骑射,可也就跟那宫里的皇子身边的伴读差不多,一个郡主也没法跟皇子相比不是?”
齐氏听了,也觉得很有道理。
勋爵人家听着是好听,但享受惯了祖宗荫蔽,大多是不把他们这些普通人家放在眼里的。
不久后,闵姨娘就喜滋滋地来找齐氏说姚至婉被朱四小姐邀请去及笄礼的事情。
“原先只是口头邀请,如今是正经送来了请柬。说是年轻女孩子们一起热闹,说不定六公主也会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