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安侯夫人又道:“这次多亏了柔儿,她一个人扮这跋扈的样子,也是怕那奸夫淫妇巧舌如簧,我们投鼠忌器辨不过他们,只好如此剑走偏锋,你可千万不能怨她!”
王若瑜倒是真诚地向姚至柔伸手。
“我本也是该谢谢妹妹的,上次给了你冷脸,是我不对。”
姚至柔从善如流将手递过去,摸到王若瑜的手冰冷,便将暖炉给她塞了过去。
王若瑜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我知道让你们担心了,今日我算是明白为何我有孕后,夫君对我那般殷勤,想来定是因岳氏的存在而心虚,兼之不知如何才能开口将她接进府来。”
“母亲自从我有孕以来,对我多番照顾,许是让他看到了与侯府缓和关系的机会,才坚决不让岳氏留下孩子这个把柄,在你们发现后,他又自编自导一出火灾想让岳氏假死,抹去这段关系,以后不管是静安侯府欠他补偿他,还是岳氏换个身份再回来,都是他们得利……”
王若瑜紧紧握着静安侯夫人和姚至柔的手。
“我明白的,我现在都明白了。从前我沉溺在温旭的甜言蜜语温柔体贴中,从来没有怀疑过任何不妥,此次在别庄养病,也一心盼着他来陪我,如今才知,我这番儿女情长到底有多可笑!”
静安侯夫人紧紧在王若瑜的手上用力。
“你现在知道了,只有你是这个孩子最亲的人,他温旭可不缺这个儿子!你今日想必也看得出来,就算知道你的孩子被换了,他也依旧心疼那恶妇人,觉得她们情有可原……我与你父亲老了,能保护这孩子的只有你这个母亲!”
王若瑜十分用力地点了点头。
“母亲放心,我会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再也不会这般伤春悲秋,想些有的没的。”
她看了看身边的孩子。
“好在我这孩儿是个儿子,也不用管再生不生的了,他以后就是姓王,与温家再也没有干系!”
王若瑜本是十分爽利大气的性格,从前耽于儿女私情,难免任性。
如今醒悟过来,倒是恢复了从前的洒脱决断。
静安侯夫人见她这样,既欣慰,又心酸。
王若瑜提出自己想见见岳凝雪。
静安侯夫人有些意外,又觉得在情理之中,便提出要出去给她安排,趁机偷偷抹了几滴泪。
屋中剩下姚至柔陪伴,王若瑜一时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自生产后便浑浑噩噩,有一天做了一个梦,梦里的自己因为难产伤了底子,母亲只顾着救她,不妨孩子被人换了,她怎么都找不到自己的孩子,又察觉温旭竟在外头有人,她又急又恨,不知怎么就变成了一缕幽魂。
在梦里,她看着家里住进了新主人,看着自己的孩子喊那人做娘亲,看着母亲经常悄悄垂泪。
她流着泪醒过来,只以为那是自己因为情志失调,做的一场没有根据的噩梦。
她现在才明白,其实上天早就示了警,只是她耽于儿女之情从未朝那个方向去想过。
千言万语都无法表达心中的庆幸,王若瑜只能紧紧握着姚至柔的手,再次说了声谢谢。
“孩子生来体弱,又有这许多的事情耽误,连名字都还没有取,我现在给他起了个小名,就叫虎儿,希望他像小老虎一样健康活泼。”
姚至柔觉得这个小名很好,“生龙活虎,孩子有戚大人守着,肯定能健康长大的!”
王若瑜点点头。
“他的洗三礼没有办,等满月的时候再大办一场,你是他的姨母,可一定要来,到时候就由你给他起个大名如何?”
姚至柔有些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