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年纪已经不小,汲汲营营就盼着这个机会能一击而中,如今却被她搞砸了。
自己不仅不会获得祖父的青睐,还可能因此引来全家的责难。
光是想想,欧阳琴感到深深的不甘。
宴席结束后,不少闺秀提出了告辞。
朱府在原来观礼的地方还准备了八仙过海的戏,如今很多人都要走,席位一下就空了许多。
朱娉婷母女一一把人送走,等到戏开锣的时候瞧了瞧,留下的客人竟然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
八仙过海是最受年轻孩子们喜欢的戏,而且是请的京城有名的戏班子柳家班来唱,唱、做、念、打、舞样样俱佳,场面十分热闹。
平日里,大家听说是柳家班的戏,都十分的愿意听,今日却走了个大半。
朱娉婷气的几乎要绷不住。
这些人可真是会趋利避害,不过是一点小事,就当真以为他们要倒霉了不成?
他们这般急着撇清关系,也不想想祖父可是当朝左相,陛下素来对他信赖有加,怎么会因为姚家那贱婢的几句话,就真的对祖父有想法?
更何况,她还有六公主这个知交好友,只要她能获得祖父的谅解,就算是她做的事情被家里人知道,也不会有人过分责罚。
如此怕惹祸上身,只能说走的这些人眼皮子太浅!
朱娉婷心中记恨,愤愤想着这样也好,让她看清楚这些人都是什么性子,以后再打交道的时候,可别怪她不给脸面!
最让朱娉婷怨愤的自然还是姚至柔。
说到底,都是那姚至柔实在是太狡猾,一点小小的算计,就敢处处都歪曲到朝堂上头去,可真是伶牙俐齿!
朱娉婷对自己很是自信,等到朱大夫人让她去瞧瞧自己的祖母,才渐渐察觉出了不对。
朱老夫人前些日子身子不爽,诊治过后也并没有大好。
不过是看在左相的面子上,给他这个最喜爱的孙女撑场面,才强打着精神招待到场的夫人。
宴席结束后,朱老夫人就说自己要回房歇着,没有去陪着看戏。
朱娉婷本没有多想,如今见母亲脸色很臭地让自己去看祖母,才意识到长辈可能真的不高兴了。
想到还有欧阳琴给她背锅,朱娉婷并没有太过担心,带着丫鬟独自去了祖母的院子。
此时朱老夫人院中的丫鬟婆子正轮班去吃饭去了,只留了房中伺候的人。
朱娉婷轻轻靠近房门,就听到里头二婶正在告着自己的状。
“今日这事谁瞧不出来是有人故意的?四丫头以为找一个欧阳琴做替罪羊,自己就能摘得干净?不说着纳福楼的下人要主人提前打好招呼,单说那承平伯世子,好端端的跟我们相府又没有什么关系,却被邀请过来,又怎么寻去听涛阁那头的?如今闹出这样的事情,只怕是从她缠着要自己安排及笄礼的时候,就谋算好了的!”
“就是就是,”朱四夫人附和道,“好在我们送人回去的时候,跟人家说的是承平伯世子是为救两位落水的姑娘,否则怎么跟人解释一个男子单独钻去的女客那边?他承平伯府不要脸,我相府还丢不起内宅混乱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