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了甥舅二人的疑惑,白抱朴轻轻笑了笑。
“说起来也是二十多年的旧事了……”
原来这白抱朴和戚守健竟然是一对师兄弟,但是二人的师父和师娘本是来自不同的医学门派,理念手法上各有不同。
二人分别学习,尤以戚守健天府最高,融会贯通之下,倒是比师父和师娘还要强些。
只是因为师父和师娘有一个独生女儿,师兄弟二人都心仪这位小师妹。
谁知道小师妹喜欢的却是踏实沉稳的白抱朴。
戚守健为了夺得美人归,出师专为贵人看病诊治,迅速挣下了偌大家产和累累名声。
而白抱朴却始终籍籍无名。
师父和师娘去世前,将小师妹托付给了戚守健。
二人成婚之后,戚守健便带着师妹定居京城,利用达官贵人的银钱和资源继续深研医术。
他要求白抱朴以后都不能出现在京城,否则永世不得祭拜师父和师娘,也永世不得再见师妹。
白抱朴自认愚钝,无法给小师妹无忧的生活,也自知师弟戚守健如今势大,能够说到做到,便老老实实去了江湖游历,从不曾踏入京城一步。
谁又能料到,白抱朴在外游历多年,见识过无数奇难杂症之后,倒是于医术上大有进益,渐渐倒得了个神医的名声,在民间和江湖鼎鼎有名。
甚至如今,能看出戚守健不能察觉的问题。
袁斐敬佩地朝白抱朴拱了拱手。
“先生性情高洁,才能到如今另有一番天地。”
白抱朴摆摆手,对往昔不再多谈。
“夫人这病症,乃月子里留下的虚症加上中毒,虚劳入骨,才绵延多年难以拔除。”
他轻点了袁氏身上几处穴位。
“夫人早年所中之毒,用的是江湖手法,想来当年是寻到了良医暂时压制,因此颇为隐蔽,戚守健看不出来,便只当是积年体弱加上最近两年的毒素予以调理,自然效果有限。”
袁氏在白抱朴的按压下显得极为不适,忍不住痛苦地皱了眉。
白抱朴轻声安慰。
“无事,虽然痛苦了些,但我用银针可以将毒素拔除,之后再回南方用相应的药草熬煮后沐浴,还是能好上八九成。”
姚至柔却觉得浑身都在发抖。
按白抱朴的说法,袁氏不仅仅是最近被偾血草毒所伤,甚至早在许多年就已经中过一次毒。
只是袁氏命大,这毒并没能要到她的命,却让她缠绵病榻再也没能好起来。
能做这种事情的,除了闵姨娘还能有谁!
原来她早就想要把母亲弄死让自己上位,或许只是因为当年祖母还有利用母亲的地方,寻了良医为母亲保命,她才消停了几年。
姚至柔满腔的愤怒无处宣泄。
她用力抓住袁斐的手臂,“舅舅,我让你查的秦家的事情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