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眼里已多有不满,我低下头,他起身离开,连礼都未行。
太后摇摇头,并未多加责怪,皇上这样也不是一两次,太后早已习惯。
用完膳,太后靠在塌上。
屋里闷热,我坐在太后塌边,轻轻摇着扇子,扇扇屋里的浊气。
太后的面容与我母亲有七八分相似,我看着太后,心里泛起酸意。
幼时,我并没有很多机会见过太后,我未出生,太后就封了皇后,仅有的几次我也只记得姨母的衣裳华贵无比,旁的,也记不太清。
直到入了宫,我才发现,太后的容貌竟与母亲这般相似。
和母亲这般相似的一张脸,却与母亲的性子截然不同,母亲虽对我严厉,以家中仕途为先,但母亲为人和善,对下人都十分包容。
她断然不会知道,现今的我,双手沾了许多鲜血。
风家也是世家大族,自前朝起效忠朝廷,为朝廷做事,我的外祖父是前朝大将军。
而我的父亲本是个孤儿,无父无母,被外祖父收养,改姓风,承了外祖父的衣钵,外祖父更是把母亲配与父亲,亲上加亲,因此,我同太后都是风家之后。
太后进了宫以后,娘家的倚靠便是父母亲,她在后宫中挣的,也是为父亲母亲挣的。
母亲常说,这后宫中,唯有太后是真心为我,为风家。
细细算来,我也有三年没有再见过母亲,上次见母亲,还是父亲打了胜仗,为母亲挣了个一品诰命,册封礼后母亲来宫中谢恩,我才见着母亲。
“你这额头是怎的回事?”太后瞥见我额头上的痂,问道。
我伸手摸了摸额上的痂,垂下眼,“姨母,不打紧的。”
福美人小产,皇上动了大怒的事情传遍了后宫,所以太后了然的叹了口气,“皇上下手也太重了些,哀家宫中还有些玉颜粉,你走的时候带着,日日都得抹着,莫要留疤才是。”
我谢过恩,小声应下,想到张秀女的事,便将张秀女的事同太后说。
听完我的话,太后的眼神冷冽,面上的神色也不太好,冷哼了一声,“白家与风家处处作对,要不是哀家稳坐后位多年,哀家的皇子成了皇上,恐怕风家早就落魄不堪。”
“如今哀家的皇儿坐上了皇位,白家又眼巴巴的把女儿送进来,还想把哀家的外甥女挤下去,白家的算盘打的真是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