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过她的手,轻轻的摸着她手上的鞭痕,眼里满是心疼。
“这女人的肌肤就是女人的脸面,你怎的不让太医看看,为你开些祛疤的药膏。”我翻下她的袖子,连忙让秋杉去请太医。
“传了太医,岂不是满宫都知晓她毒打臣妾一事,她又怎会让臣妾瞧太医,每每都是随意丢些药膏,让臣妾抹着。”连良人抬起手,抹了抹眼泪。
“这般可恶的人,死了也是活该。”安婕妤啐了口吐沫,一脸愤怒。
“除了桃花蜜,可还有旁的?”眼下我是真心想帮连良人,担心连良人还有事瞒着我们,出言问道。
连良人连忙摇了摇头,“除了桃花蜜,再无其他。”
她同谢嫔同住多年,知晓谢嫔平日里素来喜欢吃桃花蜜,眼瞧着入了秋,御膳房不再给各宫娘娘用桃花蜜之后,便买通了御膳房的內侍监,将下了毒的桃花蜜掉包。
我没有责怪连良人下毒一事,但昨日传了太医,太医已知晓东株一事,这个毒自然是不能继续在宫中出现,我让涟芝去御膳房,悄悄的将下了毒的桃花蜜掉包。
特意吩咐涟芝要找先前为连良人办事的那位內侍监去掉包,这件事不能再让其他人知晓。
而这个內侍监,也不能继续再留在宫中了,待过几日,我便寻个由头,将他赶出宫。
“下毒的事,往后你便不要再想,也不要同其他人提起,物证已销,即便是日后事发,也要闭紧了嘴,打死不认。”我细心嘱咐连良人。
若是认下,不仅是连良人会受过,也会连累连良人的家人,东株,是连良人的哥哥混在给连良人的东西里带进宫的。
连良人点点头,同我们保证往后不会再做如此的事情。
“你莫担忧,依着谢嫔那副性子,我们若想对付她,只要稍稍用计即可,过些天就是秋狩,是个好机会。”我意味深长的看了安婕妤和连良人一眼。
此时已经是九月末了,每年的十月初都是秋狩的季节,皇上会带上所有的皇子,皇女还有妃嫔一同去围场狩猎。
谢嫔的马术在众妃嫔中是佼佼者,我从小在深宅里长大,虽是武将世家,却对马术一窍不通,届时可以以让谢嫔教授马术为由,从中做手脚。
具体的过程我还未细想,只是对谢嫔这样的人来说,就这么下黑手让她死了,着实有些可惜。
被皇上厌恶,让皇上下旨惩处她,才是对她最大的折磨。
连良人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不过此时,应该是高兴的眼泪,“臣妾还以为你们是来让我认罪,没想到,你们竟然是来帮臣妾的,大恩不言谢,不论此事成与不成,这份情,臣妾断然不会忘。”
我相信连良人是重情重义的人,我不过是替她解了一次围,她便一直惦记着,我在冷宫时,旁人都是避之不及,她却不求回报的时常照拂我。
安婕妤同我是有姐妹之情,与她,不过是点头之交,是因着记着我替她解围的这份情,才一直照拂我。
即便她的日子也不好过,她也总是留着好的,偷偷趁侍卫交班时送来给我。
“别担心,谢嫔迟早会倒台。”安婕妤拍拍她的手,让她安心。
“谢家此时正得皇上重用,想要一击击垮谢嫔,倒是有些难,不过谢嫔一直不得皇上喜欢,让她吃些苦头也不难,想让谢嫔彻底倒台,我们还得花些心思,好好合计合计。”我眼里透着一丝危险。
若非有母家庇护,凭着谢嫔的性子,对付她自是绰绰有余。
只要稍稍添点柴,她就能起火。
连良人点点头,我同安婕妤擦干净她脸上的泪,太医也来了。
我吩咐了太医好生调理她身上的伤疤后,便同安婕妤一道回了宫。
午膳时,皇上难得过来。
自我出冷宫后,他甚少来我宫中,除了小产那几日,他时常来看望我,已有一阵没有到我宫中来。
“过几日便是秋狩,往年你都未曾去围场看看,今年,你一道前去吧,让内务司给你备两件好看的骑装,朕还未见过你穿骑装的样子,想着一定甚是好看。”他温声说道,眼中是我先前,从未在他眼中见过的温柔。
先前,他是为了保护福才人,为了很多旁的东西才不得不同我见面,应付我,现在他是真真切切的将我当做他的嫔妃,才会来我宫中。
此刻的丝丝情意,也全然是因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