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骥一早就等在了荣恩殿门口,见到马车后立马上了马车,将我抱下马车。
下马车时霍骥的腿微微慌了一下,险些没站稳,遭秋杉好一阵说。
我又从围场的床榻,躺到了荣恩殿的床榻上。
一时间,宫里多了两位卧床不起的宫妃。
皇上急着赶去议事,晚上皇上议完事,便巴巴的赶了过来,同我一起用膳。
我已能喝些清淡小粥,皇上便陪着我喝清淡小粥,偶尔话几句家常,倒颇有些寻常夫妻的模样。
第二天一早,皇上便下了一道旨意,我为皇上挡伤有功,晋为少使,安婕妤有孕在身,为皇家诞育子嗣有功,晋为嫔。
寻常宫妃刚有孕时是不会晋升位分的,只有诞下了子嗣,皇上才会酌情考虑晋升位分,安婕妤也是因着入宫多年,许久未晋位分,才有这份恩宠。
这几日皇上格外忙一些,要抽时间陪安嫔,又要抽时间来看看我。
我的伤在仔小心静养后已经好了许多,太后时不时的便派人送些好药材来,皇上也时常在来时带些小玩意儿赠与我。
一时间,我竟觉着有些受宠若惊,这是先前我从未有过的待遇。
荣恩殿也是人来人往,妃嫔走了一个又来一个的来看望我,其中来的最多的便是连良人。
倒是辛苦了连良人,又要来我这儿看望我,又要去安嫔处看望安嫔。
日子一日日过去,很快我就能下床走动了,安嫔的胎像也已稳固,不用再卧床静养。
安嫔连忙带着满满两只手的东西来荣恩殿看我,我还躺在床上,只是偶尔能下床,去院子里走走。
“你平时总是闷不吭声的,瞧着娇小柔弱,竟有这般勇气。”安嫔边剥着核桃仁,边说道。
我尝一口她剥的莲子,淡淡开口,“皇上是一国之君,龙体怎可损伤,我离皇上最近,又不会什么防身战斗之法,只好护住皇上,不让皇上受伤。”
说起来,推我出去的那个人,此时应该十分懊恼吧,我不仅大难不死,还因着此事得了皇上莫大的恩宠。
小声咳嗽几声,心口处还很是疼,好在伤口已经愈合,再过些时日便可痊愈。
“你呀你呀,我竟不知如何说你才好,你这回是福大命大,若有下回,可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安嫔的语气不太好,但我晓得她是担心我。
“哪有那么多凶险的时候,自然不会有下回了。”我笑眯眯的说道。
已入了冬,外头的风吹的木门呼呼响,涟芝换掉茶壶里已经有些凉了的茶水。
“也是。”安嫔应了一声,随即指着自己的腰身说道,“我这几日长了不少肉,原先的衣裳都有些紧巴巴,肚子里小家伙,当真是能吃,我这每顿饭都能吃好些。”
“能吃是福,你瞧有的妃嫔有喜时,吐得昏天黑地,你便偷着乐吧。”我笑了笑,她这几日确是圆润了不少,小脸圆了一圈。
玩笑话说完,安嫔又正了正脸色,“你这一次为皇上挡伤,挡进了皇上心里,皇上似乎有意要重查风家一事。”
我面上满是欣喜,“当真?皇上想重查父亲的事情?”
“我骗你作甚,是我父亲告诉我的,前几日皇上召了他们去问重申风将军一案的事情。”安嫔笃定的说道。
倘若如此,这回的伤便没有白伤,风家能重获皇上的信任,便是值得。
我不奢求风家能似从前那般风光,只愿父亲母亲可以生活的好一些,不用受人冷嘲热讽,父亲不用日日去看守城门,而哥哥们,也不用继续赋闲在家。
我甚是欣喜,“那他们如何说。”
“有一半支持皇上查明真相,还风家一个清白,也有的不愿丢掉眼下的荣华富贵,半数支持,半数不支持。”安嫔如实说道。
这倒也是情理之中,风家若是东山再起,又会打破现有的格局,白相一党自是不会支持皇上重查风家的事情。
而另外的官员,有的也不愿蹚这趟浑水,得罪白相。
“那皇上最终的意思是......”我有些忐忑,这么好的机会,若是错过了,下次便更难了。
“皇上没有多说什么,不过我父亲说,瞧着皇上还是很想还风家一个清白。”安嫔呷了一口茶,又继续说道,“我父亲还说,边关不太平,大御或很快就要打仗。”
“这回来犯的不是泛泛之辈,而是兵强马壮的西绥国,他们一直对我们大御的稻米虎视眈眈。”
西绥在这几个国家中兵力最强,西绥产铁,拥有几座矿山,武器锻造方面堪称一绝,但因稻米不足,每年都要向外面采买不少的粮才能够举国温饱,西绥虽兵力强盛,却甚少主动招惹是非,也是因着粮草短缺的缘由。
而大御,甚为看重农业,稻米丰富,西绥对我们已是垂涎许久。
倘若西绥来犯,唯有我父亲常年征战可与之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