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画甚好,放在库里落灰倒是可惜了。”皇上啧啧称赞,想了想,让李年将那画裱好,挂在御书房里。
其他的画里有单人像,也有合像,顾经纶心思颇为细腻,几乎每位妃嫔都有一幅单人像,一幅同皇上一起的画像。
其余的都是顾经纶瞧着好,便画下了。
这么短的时间,画出如此多的画作,倒是难为他了。
翻阅了几张,福才人瞧见一张她同皇上一起的画作,拿在了手中,“皇上,臣妾喜欢这张。”
“嗯,不错,拿着便是。”皇上瞧了瞧,随口夸道。
我翻找了半天,没有找到那日我拉弓的画像,有些失落。
是顾经纶不小心遗失了吗?
虽然没有找到那张,但我找到了一幅皇上带着我坐在马上的画像,还算不错,我先拿出来放到了一旁,还留下了一张我同安嫔,连良人都在内的画像。
将这两张画像收好,我的眼神落在一张与众不同的画像上。
是受伤那日,皇上抱着我从林子里出来的画像。
他画的十分真切,我便是瞧着,就觉得胸口一阵刺痛,我细细抚着画上的自己,满身血迹,倚靠在皇上怀中。
“没想到顾先生还画下了此作。”皇上的眼神同我一起,落在这副画上,“你若不想看着,朕便让人烧了去。”
许是皇上怕我触景生情,便如此说道,我想了想,开口留下这幅画作。
皇上颇为不解,这画虽画的好,但未免太过血腥,也太过残忍了,看一次便想起一次那时的惊险。
“便是如此,臣妾才要留下这幅画作,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的人。”我说着,撇了一眼福才人的神色。
她若是那日的真凶,此刻,能毫无感觉吗?
福才人恰好转过了身,收拾方才拿走的画作,我不知是巧合,还是她故意掩饰。
“你若喜欢便由着你。”皇上没有多说什么,这时,李年带着御膳房的內侍监进来传菜。
我同皇上还有福才人一道落座,內侍监一道道的把菜摆上来,每上一道菜,李年都会报上菜名。
直到最后一道菜上完,李年吩咐殿里旁的內侍监,收拾好画作,他则站在一旁,替皇上布菜。
“这些天养着,你的身体可好些了,还是闻着油腥味便觉着不适吗?”皇上关怀的问道。
说来也奇怪,这已经调理了好些时日,前前后后也有一个月的时间了,可我还是觉着胃里不适,这种不适越来越严重,稍稍有些吃得不对,便觉得胃里难受的紧。
“还是有些,但已经好多了,皇上不必担忧。”我笑了笑,说着场面话。
皇上点点头,分别给我和福才人夹了一筷子菜。
福才人从进屋到现在,都十分安静,甚少说话,我也没有去管她,心里在盘算着,是否要除了福才人。
依着我的性子,我一早就会除了福才人,在她第一次对我下手的时候,我就会直截了当的除掉她,而现在还将她留着,只是因为我很不解,不解她为何要对我下手。
这个不解让我心里有些痒痒的,要是就这么除了福才人,我将一辈子都不知道真相,这会让我心里永远都留下一个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