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走后,我盯着小厨房炖好雪梨汤,到里屋时,安嫔还昏睡着。
“太医,是让安嫔娘娘先服下汤药,还是先服汤羹。”我把太医叫进来问道。
“回主子的话,这雪蚕要待安嫔娘娘烧退后才可服用。”太医垂首回道。
我催了催左绫,让小厨房先煨着雪梨汤。
安嫔昏睡不醒,我同左绫一道将药给安嫔灌下,我坐在一旁等的十分焦急。
不知不觉天色已黑,安嫔身上还是滚烫的紧,我内心的焦虑越甚。
我重重的将手中茶盏放在桌子上,质问太医,“不过是发热,为何过了这么久,安嫔娘娘还未退烧。”
太医眉头紧锁,把脉后又开了道方子,左绫慌慌忙忙的去熬药。
秋杉端来晚膳,我正用着,听到床上的安嫔咳嗽了两声。
我放下碗筷,行至安嫔床旁,左绫正给她喂着清水。
“总算醒了,快把太医叫来。”我对秋杉说道,拢紧了安嫔身上的被子。
“主子,太后那边差人来了,甚是担忧安嫔腹中的皇嗣。”涟芝来禀。
我想了想,让涟芝出去回话,“太后身子不好,别让太后担忧了,就说安嫔娘娘已经好了许多,不用担忧。”
涟芝轻应一声退下,我摸了摸安嫔的额头,还好,烧退了。
“这雪梨汤都在灶火上煨了几个时辰,梨子都化成了水,你若再不醒,可就白费了这碗雪梨汤。”我端过雪梨汤,给安嫔喂下。
安嫔笑了笑,“一碗雪梨汤而已,你要不要这么小气。”
见她无恙,天色也不早,我嘱咐了几句,便回了寝殿。
第二日一早,我到安嫔宫中瞧了瞧,她已经好转了许多,担忧太后牵挂着,我又去太后宫中走了一趟。
太后院子里的白梅稀稀拉拉的开了一些,我折了几支开的还算好的,插在太后卧房里的花瓶上。
白梅的阵阵清香,驱散了不少屋子里的浊气。
进去时,太后正在修剪卧房里的花枝。
“姨母。”我低低的唤了一声。
太后鬓边多了几缕白发,这些时日,她苍老了不少,看上也不似从前那般威严,柔和了不少。
她的眼瞳都浑浊了不少,眼神还是如同从前那般。
“你来了。”太后招招手,让我坐下,继续修剪花枝。
我在榻上坐下,静静的等着太后修剪完花枝。
太后修剪花枝时十分专注,我便没有说话。
“这宫里的红梅都快要开了吧,眼瞧着又要到赏梅宴,今年的赏梅宴,你可要好好的备着。”太后拿帕子擦干净手上的泥土,话里是不容商量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