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剩下我和母亲,母亲的嘴唇还泛着紫,太医说还要再服用两次药,母亲体内的毒素才可尽数排出。
“父亲若是知晓母亲中毒,一定会着急上火。”我走到一旁的桌子上,写下一封家书,让人赶快送出宫,免得消息传到父亲耳中,让父亲干着急。
“其实我已经好了很多,明日一早便可出宫,太医的药,我拿回去熬着就是。”母亲撑起身子,听着声音也能觉出她的身体虚弱。
“外头的大夫怎可和宫中的大夫相比,母亲且安心养着,养好了身子才出宫,皇上也已经允准母亲在宫中多住些时日,待身子大好再离宫。”我走回到母亲身旁,柔声说道。
母亲担心父亲一人在宫外,还是执意要早些回家,我换上一副失落的神情。
“母亲和父亲感情甚好,可女儿也已多年未在母亲膝下承欢,母亲这般偏心,便是离开父亲几日都不可。”我假意生气,别过头去。
“傻孩子,母亲是担心住在宫里,给你添麻烦,引得旁人风言风语的。”母亲嗔怪一声。
我拉过母亲的手,握在怀中,“母亲在宫中中毒,皇上也不好同风家交代,所以母亲安心留在宫中住些时日,待身体大好再回家也不迟,你我母女也已许久未有这般机会,也可趁此好好叙叙。”
母亲点点头,我给她掖好被角,让她再休息一会。
这会子已是黄昏了,外面一片红霞,我瞧着母亲已没有大碍,便趁着离晚膳还有一会,去了司正殿。
先前汤沛被罚去了司正殿,再也没有回来,宫中进了司正殿的宫女,內侍监们,大多都没能再出司正殿,秋杉此刻定是吓坏了。
我匆忙赶至司正殿,司正大人领着我去了刑房。
还未走进,我便听到了刑房里传来的阵阵惨叫声,求饶声,其中,还有秋杉的惨叫声。
我的心都揪在了一处,我虽相信秋杉,可皇上不会相信,不来司正殿走一遭,无法印证秋杉的清白,糕点可是秋杉亲手所制,也是秋杉亲手呈上,怎么说也是嫌疑最大之人。
倘若不带头审问她,又如何能审问旁人。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刑房的门走进去,除了荣恩殿的宫人,还有旁的眼生的宫人。
他们应当是御膳房的宫人,小厨房的食材皆是御膳房提供,御膳房和采办等,自然也是有嫌疑。
我在人堆里寻着秋杉的身影,她在角落里,手脚都被人上了夹刑。
快步走到她身边,用刑的大人见着我,停手行礼。
“大人,本宫有话想同她讲,还请行个方便。”我塞了些碎银子在大人手中,她退到一侧,我连忙到秋杉身旁。
“主子。”秋杉疼的脸色发白,气若游丝一般,“不是奴婢做的,奴婢没有害主子和夫人。”
她的话像从牙缝里挤出一般,我瞧着她的手脚都变形了,看着就疼。
我摸着她的发丝,柔声说道,“本宫知晓,你受苦了,你要熬住,等皇上调查清楚本宫就来接你回去,此事本宫也无法保全你,若本宫强行救你出去,是对你不利,即便找出真凶,也会让人觉着是本宫再护着你,你明白吗?”
虽说此番中毒的是我的母亲,下毒害的是我,可我若极力保下秋杉,定然是会引起旁人的猜疑,让旁人觉得,是我故意邀宠,才设计这一出。
毕竟母亲中毒却无大碍,我觉得是母亲之幸,旁人不会觉得,只会觉得是我在故意争宠,所以才保下秋杉,找旁人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