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没有多说什么。
他晓得我的不情愿,但我还是肯配合,如先前那般顺从,他心中有愧,也甚是满意我的乖巧。
“七间,朕会弥补你的。”皇上拉起我,牵着我的手,他的大拇指腹来回在我的手背上摩挲。
“皇上,臣妾不需要皇上的弥补,臣妾只希望家人可以平安,皇上可以平安。”我淡声说道,话里的意思十分明显。
我不需要皇上的弥补,可风家需要。
“皇上,白长使到了,正在外候着呢。”李年在门口轻轻扣门,小声说道。
皇上放开我的手,坐正身子,“都进来吧。”
一时间,不大的寝殿里挤满了人,我扶着母亲到里屋的床上躺下,放下里屋和外屋的帷幔。
白苏苏一步一摇的走进来,瞧见地上跪着的霍骥,脸色微微一变,很快又恢复如常。
“给皇上请安,皇上金安。”白苏苏福身行礼,脸上挂着笑。
我拉好帷幔,站到皇上身侧,叶远端上吃食,我接过他手里的盘子,放在榻上的桌上。
“听闻风少使的母亲进宫看望太后娘娘,遭人暗害,瞧着风少使还有这般心思讨好皇上,应当是无碍吧?”白苏苏浅笑着,一双大眼透着天真无害。
我勾唇一笑,没有说话。
皇上冷冷的看着白苏苏,厉声开口,“跪下!”
白苏苏吓了一跳,眼里蓄着泪花,小声开口,“皇上......”
瞧着皇上神情冷冽,白苏苏不情不愿的跪下,小声啜泣,拿帕子擦拭眼泪。
“霍骥招供,你指使他下毒谋害风少使和风夫人,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皇上沉声说道,眼神冷冽。
白苏苏的手一顿,看向霍骥,又转头看向皇上,“皇上,臣妾冤枉,臣妾从没有指使过他,臣妾和荣恩殿的人从无往来,更不认识他!”
她的字字句句,都像极了真话,脸上的天真无邪,倒真像是无辜之人。
我冷笑一声,缓缓开口,“白长使,屋子里这般多的人,为何皇上一提到霍骥,你就看向霍骥,这可不像是不认识的样子。”
“况且皇上只提到霍骥,可没有说霍骥是荣恩殿的人。”
看来白相是对白苏苏太过疼爱了,这些事情都未曾多加教导。
她虽有坏心,却也是真单纯,这般容易的便让人招供出来,实在是太低等的手段。
虽然如此,我也不会就此放松对白苏苏的警惕,这次她吃了亏,白相知晓,定会有所动作,往后,我要更加小心谨慎才是。
“风少使这般牙尖嘴利,臣妾自然是比不上,若要挑臣妾话里的刺儿,臣妾无话可说。”白苏苏别过头去,耍着小性子。
“苏苏!”皇上厉呵一声,“好好交代此事,朕或可念着你父亲多年鞠躬尽瘁,从轻处置,可你若再这般嘴硬,别怪朕不留情面。”
皇上本可以瞒下此事,或找个替罪羊,没有如此做,恐是白苏苏留下了重要的马脚,只要我稍稍一查,就能查出是白苏苏所为。